高欢有些扭捏的说道:“我带来的怀朔马已经卖完了,我在东市上相中了几匹马,想请高兄的骑奴帮我掌掌眼。”
苏泽看向高欢,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搞阳澄湖洗澡蟹的套路啊?
高调卖马之后,高欢也在四通市闯出了名声,加上他带来的怀朔马确实不错,也就有人上门求购。
洛阳居大不易,眼看着奔走无门,囊中日益羞涩,高欢也想出了这个办法。
洛阳东市有整個洛阳最大的马市,高欢准备从东市买好马,再装成怀朔马在四通市卖掉。
苏泽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生意,自己也可以借着高欢的名头,夹带着低买高卖一些马赚些差价。
这位神武帝果然头脑灵活,闯出名声后就知道立刻用名声变现,还不是那种竭泽而渔的一锤子买卖,他也懂得持续发展的道理,宁可多费钱和力气从东市相好马来卖。
刘贵也投来感兴趣的目光,高欢立刻说道:“苏兄那骑奴相马本事了得,一眼就选中最上等那匹马,就是苏兄你说的那相马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那骑奴连马的毛色都分辨不清楚,你还愿意相信他呢?”
苏泽笑了笑说道:“我那骑奴擅长相马,毛色不过是皮囊外物,与马的优良无关,我那骑奴不为表象所惑,他相马的时候只看马的本质。”
“我知道他相马的能力,所以信任他。”
高欢连连点头,刘贵却问到:“苏兄还治黄老?”
苏泽不置可否,刘贵更觉得苏泽高深莫测起来。
魏晋南北朝玄学流行,到了南北朝时期虽然玄学开始退潮,但依然被视为高门大阀子弟才能学习的学问。
苏泽相马的故事,和《列子九方皋相马》一篇类似,能读《列子》的,就不会是什么寒门子弟!
刘贵刚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苏泽不愿意谈自己的出身,怕是有什么隐情,自己非要追问,反而失了世家子的风度。
刘贵带着歉意说道:“苏兄,我有一位从兄也喜好黄老,如今入幕在清河王府中,过两日他休沐之日,我约他在龙华寺会面,请他讲一讲入幕选锋的事宜,二位还可以切磋一下黄老之道,如何?”
果然这些大家族都是多方下注的,无论胡汉,能够在这北方乱世生存下去的家族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早就已经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