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奶奶去世后,就没人再叫过她的小名了。
她也想不到,多年后居然会在她厌了一辈子的女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小名。
季弦一僵,那双望着外头春雨的眸子颤了颤,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声音宛若歪头吹打枝头的风,冷冽凛然。
“别叫我阿宁!”她咬牙切除地挤出这句话,又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是质问,是嫌恶,更是愠怒。
闻祁一愣,微微侧身抬眼看向她紧绷着又似是在忍耐什么的背影。
焦雁被她这么冷漠的语气给震了下,含糊地回道,“是你二婶……”
“不可能!”
季弦冷声打断,“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得到我的电话号码,但我现在说的话,你给我听清楚,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就如我这么多年也没打扰过你的生活一样。”
“阿宁,阿宁,你听妈妈说,妈妈当年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丢下不要你的,都是你爸爸,都怪他!这些年,妈妈其实很想你,你……”
啪!
季弦没有犹豫,觉得她那些所谓的狡辩尤为刺耳,还容易脏了耳朵,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顺道把焦雁打进来的这个号码给拉黑了。
她实在没办法对这个女人和颜悦色,更没法在听到她还把责任推到自己已过世的父亲身上,她又怎么忍得住不恼。
身体止不住颤抖时,背部忽然抵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两只手从她腰侧穿过,轻轻环住了她。
季弦一愣,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
而从后面抱住她的闻祁也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好似只是想告诉她,他在,在陪着她。
良久,季弦才将刚刚过激的情绪给压下去,刚转身,就感觉到圈着她的那两条胳膊已经松了力道,她轻而易举的面朝他。
闻祁则在观察她的眼睛和表情。
见她眼睛没红,表情也平静下来了,他松了口气。
季弦就这样看着他问,“你怎么不问?”
其实想问的,问她刚刚那个电话是谁的。
但能让她动那么大气得人,他也不愿再提提起让她生气。
他看见了,她刚刚说话时的状况,以及那个小浮动耸动颤抖的肩膀和身影。
“你叫阿宁?小名还是改过名字?”
他抿抿唇,斟酌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