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昭的感情慢慢恢复的时候,已是第三年冬了,那天她站在鹅毛大雪下,第35次来看望姚梨烟的墓时,不同之前只是呆呆地站着,而是俯下身轻轻拥抱住了墓碑。
陈燃野撑着伞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雪花被风卷起,落满她的眼睫,颜昭落下了泪。
这一次,她在充满爱的氛围里长大,重新长出了缕缕情丝。
等到墓地的工作人员说要下班了,颜昭这才收拾好心情,抖掉身上的雪,然后转身朝着陈燃野伸手。
“燃燃,背我。”
熟悉的带着点撒娇的腔调回来了一点,陈燃野高兴得落泪,一边背着颜昭一边哭。
颜昭趴在他的背上,揪一下他发红的耳朵:“你哭什么呀。”
“小乌鸦,你好了,我高兴。”
颜昭通过记忆覆盖让自己重新拾起活过来的信念,但陈燃野却把她弄丢了,变成了不会哭不会闹的,被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
“没事,你已经把我找回来啦。”
以往对什么都淡淡的,这三年她欺负陈燃野的时候总想着自己快活就行,他闹起来颜昭只觉得烦,不带哄的那种,然后常常把人气哭。
但现在陈燃野哭,颜昭心里已经能泛起淡淡的酸涩。
哄哄他,陈燃野很好哄,他说过的。
所以颜昭伸手挠挠他的下巴,又把头埋人颈窝蹭了蹭:“燃燃别哭啦,亲亲。”
颜昭用了点力气撑在她的背上,柔和地在他的侧脸啄了一口。
见陈燃野逐渐平缓下来,然后脖子也开始泛红,她抿唇偷笑了一下。
把颜昭带去给专业的心理教授测试了一遍后,确认颜昭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恢复,感情会逐渐充沛起来。
但还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的,比如说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嘴。
“燃燃,你看那有个大帅哥。”
陈燃野抓狂:“小乌鸦!不许看别人!”
“燃燃,忽然有点想亲你,过来。”
然后脸红脖子粗的陈燃野就小媳妇似的凑过去挨亲。
“燃燃,你怎么又哭了,留着点力气,晚上哭吧。”
实际上只是打了个哈欠的陈燃野只感觉突然被一辆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碾过脸颊。
他抗议:“我昨天晚上哪里哭了!”
晚上的时候陈燃野果然没哭,颜昭连以前难受忍耐而不小心冒出的生理学盐水都没瞧见。
颜昭大言不惭:“燃燃你啥时候给我求婚,临门一脚我很难受。”
“停,你别说话了。”陈燃野快速爬起冲进卫生间洗凉水澡。
一个星期后,在跨年的这一天,漫天烟火下,陈燃野向颜昭求婚了。
经由长辈们选定了良辰吉日,不接待外人的蓬莱岛大开岛门,欢迎这对佳人的亲朋好友们齐聚一堂,共同参加他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