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晏的武师傅展衡,一身武艺,据说是前朝大将军的后代。
顾少宴问过他,为何不在军中寻份差事。凭他这身武艺,很快就能得居高位。
展衡只笑而不语。
顾少晏会遇到他,也属偶然。
那会他被曹国公叨叨说他读书不成,又初初搬来新京,哪哪都不适应,一身的公子病。
被生活困顿到差点上街乞讨的展衡遇见,很是嘲讽了他一番。
顾少晏气不过,找了几个好友,想套他麻袋。结果发现他捡了别人扔掉的半瓶酒,喝完竟在那无人处施展起拳脚来。
直看得痴了。
一个真心佩服,一个想找银子养女儿,这二人就凑做了堆。
后来展衡见他也不是一身的公子病,倒是个向学的好苗子,故而真心教授起来。顾少晏便也顺势拜了师。
这些年有顾少晏帮衬,展衡父女俩又在外寻了些事做,日子倒也过得去。
此刻展衡看着女儿收拾那些顾少晏带来的东西,心中感激。
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你是我徒弟,孝敬师父天经地义。”
“是,一个徒弟半个子,将来我给您养老送终。”
展衡喉头哽涩,直着脖子:“算你懂事。”
一盅酒入喉,只觉快意。
展心月留顾少晏在家里用饭,师徒二人就着酒,谈天说地,直说到下晌才放他离开。
离开之际,展衡看着年岁渐长的女儿,朝顾少晏张了张嘴:“你师妹也到年纪了……”
“爹。”展心月叫住他。
“你快进屋瞧瞧师兄送来的那些酒要放到何处,莫叫我弄洒了。”
哎呦,这可是大事。展衡也顾不得别的,朝他挥了挥手,径走跑回了屋。
展心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嗔怪道:“跟酒过去吧,真是的。”
送顾少晏出门,“家里吃的用的都不缺,师兄别什么都往这里送。我爹近来身子还算不错,师兄难得休沐,好歹也歇一歇,莫只顾着来看我们。”
顾少晏笑着点头,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骑上马走了。
展心月见他走远,关上门回身,就对上展衡的一脸不赞成。
“你何故打断为父的话?”
“爹,我还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吗。你觉得合适?”
“怎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