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并不知道带走自己的这群人是什么来头。
他们点了她的穴道,蒙住了她的眼睛,只能听见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野兽低沉的嘶吼声。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终于停了下来。
当遮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揭开时,沈宁音这才看清周围昏暗的景致,还有面前那些人的打扮。
她先是微愣,注意到他们腰间佩戴着令牌的图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捏紧了指尖:“你们是……皇后的人?”
萧承允曾告诉过她,皇后身边有一支秘密培养的死士。
他们只听从皇后的命令。
就连身为亲生儿子的他,也极少见过这些死士的行踪。
而她之所以能确认对方的身份,是因为他们腰间佩戴的令牌图案,恰巧不小心在皇后的坤宁殿见过。
宫中禁军遍布,更有武功高强的暗卫随身保护她。
对方不敢贸然现身,所以才会选择在春蒐这天动手吗?
沈宁音迅速稳了稳心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是打算用我来威胁太子吗?”
倘若皇后处心积虑是为杀她,不必大费周章让死士将她带到这悬崖处。
皇后筹谋了这么多,势必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皇帝膝下的皇子不多,除了太子,二殿下和六殿下,其他几位小殿下年纪尚小,势力不足为惧。
除太子外,皇帝最看重的便是萧承允。
若太子遭遇不测,争夺太子之位最有利的人选就是他。
死士们面容冷肃并未回答,而是躬身退至两侧,为身后的人缓缓让出了一条路。
沈宁音抬头望去,瞳孔不由一滞。
淡淡的月色洒在那人清瘦的身形上。
冰刃般刺骨的寒风肆意刮过他的脸庞,撩起的宽松袖袍下,露出一道道受酷刑折磨形成的丑陋伤疤。
她声音微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承允垂眸看着她。
春蒐那日,皇帝和太子离宫后,母后身边豢养的死士将他从宫中救了出来。
母后死了,商氏一族逐渐衰败,昔日的荣耀和辉煌不复存在。
他现在成了阶下囚,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即使父皇的圣旨保住了他的命,可一旦将来太子登基,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萧承允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