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琏墨进来后环视了一圈房间,比起咸宁宫,这个小院也太简陋了些。
再看见平日里穿着打扮奢靡的母后此刻正素面朝天一身僧衣的在抄写着经书。
“母后,您受苦了!”祁琏墨此刻心里头酸酸的,之前纵使父皇不待见他们,却还是让母后享有贵妃的待遇,可如今父皇走了,反倒过成了这般。
杜贵妃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祁琏墨的手“墨儿,母后不苦,母后被困在后宫大半辈子了,也该换种活法了!”
“可母后,这样的日子太过于清贫,年长日久,您真的能习惯吗?要不我去求求皇兄,让他下旨把您召回宫里去!”祁琏墨不信母后能习惯这样的生活。
“墨儿,你怎么就是不懂呢!皇上他之所以下旨让母后到这里来,一来是为了他自己的亲生母后,二来,也是忌惮你,母后只有待在这安华寺才是最安全的,你难道想要母后死在那宫中不成?”杜贵妃有些生气。
祁琏墨不知母后为什么会有这般想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答。
“母后,这是绾儿给您带的一些府中吃食,还热着呢!您趁热吃!”绾儿这时从后面将食盒提了上来。
“嗯,摆出来吧!让母后尝尝你们府中的吃食!”杜贵妃这次没有再拒绝绾儿的好意。
祁琏墨听见二人的谈话,这才也坐了下来一同用着膳。
“母后,那墨儿每个月来看您一次,逢年过节再派人给您送些吃食来吧!”
“墨儿,母后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你别担心,也不用老是往这里跑,你还有自己的事情!”杜贵妃拒绝了他的好意。
“母后,绾儿还带了些银两,虽说这是佛门重地平日里也花不了多少钱,可母后闲时也可捐点香油钱,想必寺庙内也不会再有人来为难您的!”绾儿将一小袋银两放在了桌上。
春儿见后,眼都红了起来,想那几日她们刚到这时,寺里的姑子们都对自己恭恭敬敬,可不知为何,前两日她们就开始为难自己了,去取斋饭时也常常遭那些人的克扣,住持就算看到了也不吱声,像是默认了那些人的做法。
她又不敢跟娘娘说出来,怕她担心,可娘娘哪会不知道,只能由着这些姑子去了。
住持那边说娘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寺里抄些经书,可娘娘往往还没抄完,住持就开始催人来收了,娘娘便只能一刻都不敢停歇的加急抄着。
“春儿,是不是在这遇上什么难处了?”绾儿发现了春儿的异常。
春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您也别憋在心里了,那些姑子肯定就是因为咱们没给她们打点银子,所以才针对咱们的,可是咱们出宫的时候,宫里头的管事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让咱们带走,哪来的银子给那些姑子!”
“什么!混账东西,居然敢这么对待母后,谁给他们的权利!”祁琏墨一听顿时替自己的母后感到不值,立马起身想冲去前院问问那住持是怎么回事。
“王爷,您别冲动,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绾儿一把拽住祁琏墨。
“是呀!墨儿,你看母后这不是还过得好好的吗?从你父皇走后,母后便知道今后再无好日子过了,就算不是皇上,太后,还会有别的人来针对母后,母后若不是想看一眼你的孩儿,怕是也自寻短见了!”杜贵妃也曾因为这翻天覆地的生活变化有过想法,可一想若是自己自寻短见了,皇上必定会找墨儿的麻烦,她不能那么自私。
“那母后就要这样隐忍的活着吗?舅舅知道后定是会心痛你的!”祁琏墨无奈只好搬出舅舅。
“墨儿,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杜家早已经不是能被皇上信任的重臣了,你舅舅远在赣州,只要不出事便还是大将军,若是出了事自身都难保,他又怎能庇护母后,母后不拖累他就不错了!”杜贵妃虽然不参与朝中大事,但她能猜的出来,毕竟可是那人的儿子。
“母后,您多虑了,舅舅上次才立了功,皇兄都还没有赏赐他呢!”祁琏墨觉得她就是多想了。
“唉!”杜贵妃长长的叹了口气,“天家没有赏赐便是在猜忌,在商议!母后以前跟在你父皇身边,这点还是懂的!”
“王爷,您该信母后所说,皇上心思哪是我们能猜的出来的!”绾儿劝着祁琏墨,该长个心眼。
见二人都这么说,祁琏墨这才半信半疑的不再开口。
“你这丫头,还真是懂事,以前都是母后不好,还说你不懂事,你可别记恨母后!”如今再看,自己这儿媳是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