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王家是县中大户,他又是王家的嫡系中少有读书不差的弟子,这样的小情况,自然要摆平了。”

林雄咬着牙:“我明日就同家中写信,与这般小人一同科考,简直是玷污了读书二字!”

李皓慢条斯理地收拾完自己吃剩下的食物:“一封信从此地到京城,少说有三四个月的路程,一来一回,便是小半年的功夫,科考就在这几日了。”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秦僻那家伙也是没用的,平日里板着脸,最是大公无私的样子,事情最后还不是一点都成?”

林雄哼哼的,说这话也带着些赌气的感觉。

李皓却替秦僻辩解几句:“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新来的县令,也只能先找小泥鳅们开刀,更何况是在这般境地下,一直坚持说实话的秦僻呢。”

秦僻和林雄皆是官家子弟,父兄在朝。

但又都不是独子,家中国子监的名单挣不上,又不愿出钱买个监生,只能回原籍待考。

也是这一年才入的学,三人平日住一间斋舍,关系很好。

但王紊家中是县城大户,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并不是这两个来读书的小辈,能轻易对付的。

不过,李皓也并非是需要依靠朋友保护之人。

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在看到那碗热汤砸向儿子的时候,便已经为这位王家大少定下了结局。

不需要太过愤慨,墨色的瞳孔,一瞬间,扩大开来,深沉地让人恐惧。

可惜屋子里的两人都是心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

二狗子:“外面的风好大哦。”

林雄:“是哦,要下雨了吧。”

不是这家伙刚刚还一副愤慨万分的模样呢!

李皓眸中的墨色渐渐化开,带出一抹笑意:“曦儿,帮爹爹洗一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