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想救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或许只是疑罪论处,但只要有这个疑字,林雄日后便不要再想在科举一途有分毫寸进。
李皓当机立断:“立刻写信去林家,秦兄还得烦你拿着帖子求见学政大人,我回县城,去寻山长。”
山长毕竟是进士出身,虽没有在官场上沉浮,但是也有不少的门道,林家太远,只怕快马加鞭也不一定来得及,只能作为后手。
秦僻认同他的说法,只是:“小孩子,还带回去吗?”
李皓看着怀中幼子,心中有几分的迟疑,只要到了县城,就能找乡人把他送回村子里。
自己贸贸然参与到科举舞弊之事,并不是不自量力,他同林雄有同窗知己之情,有仕途官场的日后打算,还有八成胜算。
只要能说动后山那人,自然不至于真的落到最糟糕的境地。
但他并非可以肯定自己在整件事情中,都可以万无一失,凡事无十足打算,就是在冒险。
这样的境地,必须要带着幼子吗?
他有万全之策,将他保护地万无一失吗?
李皓扪心自问,答案很明显,不能。
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若是送回老家,一旦有所牵连,他能保证把家人摘出去。
这样一个开始不被他期待,后来又盛满他所有柔情的孩子,必须要陪着自己走一遭么?
二狗子有点呆,他在后世看过不少关于古代对科举舞弊的惩罚,最出名的不就是唐寅么?
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年天才,还连中两元,名声在外。
却在朝中各处推手之下,即使没有确切的舞弊证据,依旧被革去功名。
而且最后定下的罪名还是很值得玩味的,并不是被参的提前得到考题,而是攀附权贵,以求高升。
以此看来,只要被牵扯到这里面去,即使无罪清白,当权者也有各种法子把你的罪名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