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发现,他爹正给二狗子买糖人呢。
糖人铺子旁边,有个做草编的小摊,看是老人领着自家孙子出来玩,赶紧拿着几个草编的蚂蚱,在二狗子眼前晃悠,招他去摸:“让你阿爷买个玩啊。”
二狗子礼貌拒绝,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前一段时间,程锦还想找他爷爷帮忙编几个蚂蝗来着。
拿到糖人的时候,让爷爷先吃了一口,他嚼着嘴巴里细碎的糖渣,把事情和爷爷说了一遍。
李家阿爷连声叫好:“我还带了不少处理好的竹子和晒干的茅草,想要啥样的都能给编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还能被读书人欣赏:“不要钱,送给他玩。”
二狗子看向另外一边,站在街边,快要被大包小包淹没的大砖哥:“你们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啊。”
当初离开村子的时候,准备的行李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二狗子把掉在手背上的渣渣卷到嘴巴里,安心窝在爷爷怀中,看起来,爷爷比老爸靠谱多了。
他们一路走到极其偏僻的小街道,距离府城的城墙已经非常近了,极力眺望,好像还能看见几亩农田。
大砖哥七拐八拐,进了个狭小的巷子,刚踏进去,就有不少人朝他们一行人好奇地张望。
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看见大砖的脸,忙擦了两下手,就跑出来:“小哥儿,又来府城找活干啊,我们家的屋子还在呢,昨儿刚洒扫完,我说呢咋滴就想起来要收拾了,原来是有客要来喽。”
大砖哥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张大叔,我来租一个月的屋子。”
“行!”张大叔殷勤地要去他身上拿东西:“现在中秋,不少人都来我们府城玩,屋子可紧俏了,也就是你。”
看实在拿不下来,他就不费力气,随便挥两下手,让堵在路上围观的人赶紧让开 :“别挡道,小哥儿,走这里,你瞧还是原来那个院子,你又是老客了,我给你算原价,每天还给你们院送一桶井水去,行不?”
面前是个大院子截出来的一个小院落,挤挤挨挨,门只能一个人进去,两个人得侧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