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头回去找了薛成还有纸坊的几个男人女人一起过来,开始在下面鼓动那些坐在墙根发呆的人,一起去做工。

“有铜板挣,干啥在这儿待着?”几个纸坊的人,劝人的说法都很质朴,总结成一个字,就是钱!

有钱诱惑着,他们想着,应该能有不少人都愿意去干活。

知府今天出来看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了褚老头。

看着他在人群里穿梭,旁边的小吏比划着给他讲情况。

知府没想到褚老头竟然对这件事这么坚持,不对,也不是没想到,这个老爷子就是这么个性子。

他想看看,那个昨天试图说服他的小孩在没在,却有些诧异地发现,没看到他的身影,甚至连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厮都没有来,今日施粥的摊位是空着的。

难道是放弃了?知府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维,还是回家被家中长辈训斥了,不许他再出来?

想到昨日那个孩子圆鼓鼓的眼睛,他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又直接丢在脑后。

“算了,不必管他们。”知府让小吏走开:“只要不闹事,随他们这些人去吧。”

他管辖下的一个无功名的老头做出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褚老头几个人,在下面磨破了嘴皮子,愿意回应他们的人也没几个。

有个拖儿带女的男人,迟疑地问薛成:“兄弟,你说,要我们去干啥活,我们是良民,不卖身的。”

他不觉得,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雇他们去干活,大部分人都是对他们避之不及的。

薛成抹了一把汗:“就是去挖河里的淤泥,一筐淤泥给5文钱,只有凉快的时候开工。”

男人不大相信,哪有这种好事,一筐烂泥给5文钱,谁家这么闲?

薛成指着褚老头:“你看看,昨天那个老先生,不还是在前面施粥的吗,他就是觉得,施粥的人太多了,想换个法子帮你们。”

男人看见褚老头,他正蹲着,满脸是汗地劝一个少年跟他去扒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