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端着酒杯,说,“岁岁自小娇惯,脾气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性子也未必如寻常姑娘那般温柔体贴,可能有许多的缺点,但她是我的掌珠,自幼被我捧在手心,不论闯什么祸我都不忍苛责半句。今日,我要把她交付于你。”
白泽挺直了背脊认真聆听,难得见他这般拘谨。“我明白。我定会于她温柔相待,护她一生无虞。”
“你没明白。”相柳一脸严肃地说,“我是盼你今后能对她严加管束,继续督促她勤加修习,莫懈怠懒散,能早日有自保之力,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只能躲风避雨于他人羽翼之下…”
岁岁瞠目结舌,哪有这样的爹爹,寻常人家爹爹在这个时候都会说:请你善待我女儿,切莫欺负她,不然我定不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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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满地皱皱鼻,抱住相柳的胳膊撒娇,“爹爹,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孩儿的。你这到底是给我找夫婿还是找夫子啊?”
“这夫婿可不是我给你找的。”相柳笑如春风,可看在岁岁眼里,还不如平日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更友善一些。
白泽温柔地看了岁岁一眼,又对相柳躬身行礼,说,“岳父大人字字金玉,晚辈必铭记于心。”
相柳赶紧扶住白泽的臂膀,迟疑一瞬,又说,“经过今日这么一闹,过不了多久,世间妖族便会知道消匿世间上千年的白泽大人不仅好端端地活着,还入了世,今后不免会有上门寻仇之人。在这吃人的世道,与其惶惶终日不得安宁,大人不如狠戾一些,在外树个嗜杀的名声,切莫再心慈手软。”
白泽平静地看着相柳,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问,“您今日放走那只妖兽,想必也是出于这番用心?”
“正是。”相柳坦然地说,“没有比一个死里逃生的亲历者更适合去传播扩散今日之事了。”
“岳父大人思虑周全。”
岁岁端着酒杯,看看白泽又看看相柳,不满地嘟囔道,“爹爹,夫君,你俩有什么话待宴席散了再温一壶酒慢慢聊呗,别在这使劲客套了,这会儿一屋子的人等着呢。”
白泽轻笑起来,端着酒杯轻轻碰了碰岁岁的酒杯,温和地说,“夫人教训的是。”
相柳看着岁岁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对白泽说,“你我年纪相仿,今后还是唤我名讳吧。我们家也没那么多规矩,莫要拘泥于这些礼节。”
“恭敬不如从命。”
岁岁笑嘻嘻地朝相柳行了一礼,拉着白泽去给小姨敬酒。小姨曾是高辛的小王姬,覆国之时嫁了高辛的大将军。据闻蓐收将军很会打仗,当年为高辛出征,与轩辕胶灼了近十年,曾让舅舅很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