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将棋子丢入棋罐当中,微微一笑:“平局,贤侄棋艺厉害啊。”
周青峰含笑说:“承让,江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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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巡点头微笑,接着望了一眼远处的庭廊中部的江璃。
只是一眼,江璃便已然心领神会,她知道阿爷已经秘密跟周青峰达成了和解,于是暂且丢下老瘸子不管,快步走向江巡。
江璃面朝江巡,抱拳一礼:“阿爷。”
江巡淡淡微笑:“今日乏了,阿璃你来送周贤侄回府。”
江璃抱拳低头:“是,阿爷。”
周青峰起身告辞:“江伯父,告辞。”
言罢,周青峰和江璃二人并肩离去。
江巡站起身走到庭廊边缘,望天兴叹:“此等才情,后生可畏啊,我若能得子如此,江家何愁不兴,奈何,奈何啊,天眷第一,而不眷我。”
画面一转,周青峰和江璃一起离府的路上。
靳威和老瘸子在后方三米处默默跟随。
江璃背负双手,斜视一眼:“周少主,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番。”
周青峰不急不慢的走,微微一笑:“谈不上请教,江少主有话直说便是。”
江璃闻言,也不遮掩,直言不讳的说:“周少主,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秋七郎和杜九郎是奸细的,我输了,但是我想输的明明白白,还请赐教。”
江璃并不惧怕失败,更不会因失败而一蹶不振,因为她有足够的家底反复失败,从失败中不断的汲取养分,她怕的是不知道为何失败。
所以哪怕败了,她也想知道败在何处。
周青峰脚步微微一顿,只丢下“你猜”两个字,随后继续前行。
江璃快步跟上,不悦的说:“要我猜?我要是猜的到,还问你干嘛。”
周青峰淡淡说:“猜不到跟我又没关系,我爱莫能助。”
江璃噗嗤一笑:“小气,赢都赢了,还藏着掖着。”
“我跟你说,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阿爷说了,让我亲自护送你出境。”
“不必多心,就我一人,有我在,寒冬境内你畅通无阻。”
周青峰耸耸肩,无所谓,江家既想要示好,那就顺势接受呗,反正如今混乱的局势是江家一手缔造而成,那自然也该由江家负责收拾这个烂摊子。
自古便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之前为了夺宝,江家和周青峰势同水火。
眼下秘密和解,为了长远考虑,江家和周青峰又能谈笑风生,和好如初。
这便是上层权贵的‘游戏’,立场随时随地都会随着局势变幻。
无论周青峰和江家之间的博弈对决,谁胜谁负,死的都是下面的棋子。
柴荣归不必提了,剑塔判将,死了也就死了,没人在乎。
刑辞树堂堂一个甘草堡守备将军,手握实权,可是卷进上层斗争的漩涡里,依旧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
话说回来,风险也代表着机遇,赢了一飞冲天,鲤鱼跃龙门,输了,就像现在一样,死了也就死了。
周青峰也是一步一步这样走上来的,稍有差错,便会落得与刑辞树一样万劫不复的下场,但是他每一步走的都是最佳选择,才能成为剑塔第四少主。
从此踏入上层权贵之列,由棋子蜕变成了执棋人。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
停留数日之后,周青峰便整装待发,再度启程。
不过此次出行,却是大张旗鼓。
城主江巡亲自相送,向全境宣布一条命令:“任何人不得阻拦周青峰的行动,但凡有不轨之徒,一经发现,就地斩杀,诛灭全族。”
除此之外,顾家、魏家、圆梦组织皆是带着大量人手随行。
队伍之中,旗帜招展,三大势力高举家族和组织的旗帜。
此举就是告诉所有人,这个寻宝队伍究竟是多么的强大。
民间散修就算想要夺宝,也是有心无力,根本办不到。
当然,顾家主和魏家主如此光明正大的摊牌,也是因为这数日之间,家族产业变卖的变卖,能带走的基本都带上了,不怕江家秋后算账。
而安主事就干脆许多,直接下令将圆梦据点关停,钱财通过传送阵已经全部转移到圆梦总部,他则带着据点所有人手跟着周青峰一起寻宝。
江巡站在城头,遥望渐行渐远的寻宝队伍,面露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