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是临时打造的,只有周青峰和靳威知晓庄正被秘密关押在这里。
“庄正?”毕牧歌惊疑不定,他没想到这个囚犯是庄正,就算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看不出来是之前意气风发的庄正,因为体貌变化属实有些大。
庄正缓缓抬头看向毕牧歌,麻木的脸上出现波动,晦暗无光的眼睛也出现了光亮,他声音沙哑的说:“老毕,你怎么在这里?”
毕牧歌无言以对:“……”
周青峰淡淡说:“毕主事,劝劝他,让他认清现在的局势。”
毕牧歌闻言,抱拳低头:“是,指挥使,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青峰转身离开地下室,回到地面提衣落座,端起茶杯慢饮起来。
毕牧歌在地下室里蹲下身,伸手帮气血衰败的庄正捋了捋头发:“老庄,我已经投靠指挥使了,骆家帮如今大势已去,已然分崩离析,你就不要死撑了。”
庄正闻言,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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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牧歌见他不开口,继续劝道:“老庄,无论谁向你承诺了什么,现在他都是自身难保,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将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兴许能够将功折罪,你肯定难逃一死,但我会向指挥使求情,尽量不祸及你的家人。”
庄正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被关起来之前,骆家帮还能跟周青峰正面掰手腕,结果被关了一段时间,骆家帮就要完蛋了,信息量实在太大,冲击的庄正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属实需要时间消化。
毕牧歌见状,保持耐心继续与他沟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替庄正分析如今的局势,言明利害关系,说着说着,庄正眼睛都红了。
庄正奋力抓住毕牧歌的衣领,怒吼:“老毕我日你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竟然背叛了我们,替周四郎来对付我们,我他妈的诅咒你不得好死!”
毕牧歌微微皱眉,后仰头颅拉开些许距离,并任由庄正怒吼发泄,因为现在的庄正全身法力和神通被禁,根本对他造不成丝毫威胁。
“你我同在剑塔为官,效忠的都是第一城主,何来背叛一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庄,这是你最后将功折罪的机会。”
庄正闻言,双眸布满红血丝,恨不得将毕牧歌生吞活剥,然而他也知道拿毕牧歌没有办法,只能松开手转身走到一旁,仰头惨笑一声:“大势已去,我一人坚持到底又有什么意义,算了,拿纸笔来!”
毕牧歌随手一挥,从储物戒指里取出纸笔放置在庄正面前。
庄正抬笔书写认罪书,一页写完,又换一页,足足写了三十页,然后才签字画押,毕牧歌将认罪书整理成册,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指挥使,这是庄正亲自书写的认罪书。”毕牧歌躬身恭敬递上。
周青峰神情淡定的点点头,伸手接过认罪书逐字观看。
庄正开口都在意料之中,之前不开口,是因为骆家帮还没垮。
现在骆家帮都已经被打的支离破碎,分崩离析,继续嘴硬毫无意义,不如和盘托出,换取律法的宽恕,总好过最后一无所有,家人也得跟着陪葬。
“嗯,写的很详细。”周青峰看完一页,继续看第二页,他发现庄正知道的秘密还真不少,比如夜游司的新任司府就是庄正和翟行远联手推上位的。
庄正还供述了在野外的数个酿造私酒的藏身地,运输渠道又有哪几条,分销私酒又有哪几家,城防军、夜游司、提举常平司里又有哪些人参与运作。
这条贩卖私酒线最终停在了翟行远身上。
而详细的私酒生意分红名单掌握在翟行远手里,为了安全,不至于一死死一窝,翟行远也从未告诉过庄正还有哪些权贵在生意里有干股。
周青峰漫不经心的问:“毕主事,你在私酒生意里有干股吗。”
毕牧歌神色有些微妙:“干股!?”
“老阎,你确定要卖掉最后这点干股?”瑶池庄园,翟行远与阎问酒坐在一起喝酒吃饭,阎问酒想要卖掉干股变现,翟行远却在好言相劝,因为阎问酒近一两个月开始不断的变卖干股套现,他的干股现在已经少的可怜了。
阎问酒满脸心事的说:“我最近急缺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