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规矩乡下人哪里晓得,媒人扯了线,两家瞧对了眼,吹吹打打迎回家一睡,这婚就算成了,谁还管你备不备案。
要知道,在那穷乡僻壤里,许多人连衙门在哪儿都不知道,还备案......
“可......”阮秉义依旧愁容满面,“话是这样说,可这亲事在京城里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哪家还敢把闺女嫁给青郎?”
阮老太太瞥了一眼儿子,有些不满道:
“瞧瞧你,远离中枢,这脑子也不好使了!青郎高中后求个外放......路途遥远,那老泼妇能熬多久?青郎再做出些成绩,挑个地方望族的好姑娘娶了,不就成了?”
“地方望族?唔......也是不错的选择,虽说不如京城的世家与新贵,好在钱财上是不会少的......往后青郎平步青云,少不得银钱打点......果然还是阿娘想得周全。”阮秉义笑着恭维了他娘一句。
闻言,阮老太太露出些许舒心的笑意:
“这都是青郎的点子,我年纪大了,这个家,还是要指望青郎啊......”
阮秉义笑容一僵,良久才又笑着哎了一声。
......
阮家既然商议好了要送钱烟絮进吴府,那自然要想尽一切能想的办法。
这第一步就是先告诉阮氏,让阮氏帮着推荐给吴守忠。
这日,瞅着江氏去了胭脂铺子,阮老太太又腆着脸找到了吴老夫人。
吴府门口,阮老太太捉着吴老夫人的轿帘子,就是不肯松手。
吴老夫人向来爱惜脸面,怕街坊邻人瞧见了笑话,只好带着阮老太太返回了吴府。
只要进了吴府的大门,阮老太太就有办法叫吴老夫人心软。
只要吴老夫人心软,阮老太太就能顺利见到闺女。
佛堂里,阮老太太拉着闺女的手,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抹着眼泪哀哀道:
“我的儿,你这身上,怎么血腥气这么重?是......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