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爷是心疼阿珏,妾身疼阿珏的心,比起老爷只多不少。可父母爱子,要为之计深远,老爷难道忍心看阿珏困在京城一辈子?空埋没了一身的好功夫,郁郁不得志?”
吴守忠最见不得江氏这样柔弱的姿态,顿时就慌了神,刚要安慰,就听到那柔弱的声音里又夹杂了些许哽咽,道:
“我虽是妇道人家,可也是看着父兄保家卫国长大的,若人人都如老爷和母亲这般舍不得儿郎,那家国边境,谁人镇守?没有兵士,庆国谁人能得安宁?”
吴守忠见状,心神不禁有些动摇,可想起固执的老母亲,又叹着气道:
“只怕母亲那里,难以说动呢......母亲最疼阿珏,若......母亲只怕要心疼死了。”
江氏柔声道:
“只要老爷同意了,母亲那里,我和阿珏会想法子让她点头的,这个老爷放心。”
想着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儿子,吴守忠心里万般不舍,可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说:
“那就叫阿珏先去戍边军里历练两年......”
江氏擦了眼泪,伏在吴守忠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吴守忠听罢,眼睛睁得老大,失声道:
“海上?!虽说阿珏水性极佳,可......”
江氏知道他的顾虑,想起吴三娘在信中写的情况,于是慢慢劝道:
“老爷身为兵部尚书,掌管五千水师,将阿珏放到平海军队里做个官军副使,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我打听过了,云州靠海,常年有海盗作祟,这是绝佳的建功机会,若在戍边军中,眼下又无可能与南夜国开战,立功不晓得要等到何时呢。”
云州两个字入耳,吴守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冷哼一声。
“是冯春时给你写信求助了?他想借我的手,替他荡平海盗?想都别......”
想字还没说出口,江氏便打断了他:
“不是他,是冯雨湖。”
吴守忠生生咽下了后头的话,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