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她。”
浣纱刚要说话,江氏却转身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回到馥春院。
浣纱立刻就跪下请罪了。
江氏却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
“起来吧浣纱,去收拾收拾,把屋里的小床,还有阿莹缝的布偶都送去青筠院吧。”
浣纱心下一凉,刚要说浣花不是那个意思,就听江氏嗤笑出了声:
“浣纱,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赌出了月子她还会有新的理由,千方百计也会留下那个孩子。”
闻言,浣纱情不自禁攥紧了裙子,却不敢应赌。
浣花办的这一连串的糊涂事,已经耗尽了她的信任,更遑论夫人。
“罢了,留就留吧,省得我费心力了。”
江氏心情不好,晚膳也没多吃,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
吴守忠听到孩子出生,匆匆处理完公务回到家,却发现馥春院已经熄了灯。
问了方管家才知道缘由,心里不由得对浣花又多了几分厌恶。
吴守忠摸黑寻到江氏的床榻时,江氏正枕着手臂似睡非睡。
闻声也不睁眼,只冷冷道:
“老爷去青筠院瞧过了?”
吴守忠道了声没,自己除了鞋袜外袍,坐在了江氏的身侧。
江氏听到那声没,不知怎的,心情略好了一些,命人点了灯,又替吴守忠叫来了热水泡脚。
浣纱极有眼色,带人捧来了两桶热水,伺候江氏也跟着泡一泡。
吴守忠感受到脚底传来的热气,舒适地喟叹了一声,道:
“我知道你期待了许久,她是什么东西,也能做你的主?我这就叫人把孩子抱来,往后不许她见!”
江氏冷笑一声,“何必强人所难?她愿意养就让她养好了,我正好落个清静。”
吴守忠脸上掠过一抹憎恶,“言而无信、冒犯主君的贱婢,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早发卖了她。”
江氏替他将随意搭在床沿的外袍叠好,叹道:
“罢了,我有了阿珏、阿莹和三娘,已然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