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恍回了神,哦了一声算是应了。
见他进了马车,阿进扬起马鞭问道:
“主子,咱们是回李记药铺还是去清风陪茶楼?”
裴信惦记着吴三娘的笑颜,茫然不知所闻。
阿进等了又等也没听到主子吩咐,只能放下马鞭,耐着性子继续等。
一阵凉风扫过,马儿打了个响鼻,裴信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到别苑了?”
阿进:......
原来您要去别苑啊......也不早说......
裴信:......
皇家别苑里。
裴信趁着夜色刚隐入七皇子的寝殿,就被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小娘皮绊住了腿,把咱们哥俩的参天大事都忘到鞋底子上了!”
听着身后咬牙切齿的低骂声,裴信收起软剑刚要开口,那道声音忽然离得近了些,又稀奇道:
“嗐?这香味!你小子还真有相好的?真不是个东西啊!你怎么能吃独食?!”
裴信早就习惯了他爱胡说八道的毛病,闻言也不回答,只默然地用眼睛瞅着他。
林见鹿,也就是七皇子不用瞧都知道他表弟是个什么德行,于是佯装恶狠狠道:
“看什么看!老子在这别苑里都要闷死了,不给自己找点乐子,老子还活不活了?!”
说完慢条斯理地收回匕首,自顾自的摸黑去点了灯。
豆大的灯火映照下,那空荡荡的外袍里裹着骨瘦如柴的身躯,背影越发显得突兀嶙峋。
裴信看的心中酸涩,“兄长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药?”
“吃屁的药!老子养得再好有什么用?能出别苑?能出京城?”七皇子不客气道。
裴信从袖间摸出一个纸包,七皇子接了后三两下拆开,瞧见是热腾腾的胡饼却也不馋,只烦躁地丢到案几上,冷冷道:
“老子什么时候能自己去街上买胡饼,就算不吃那药,这病也能好!娘的,都是闷出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