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高挺,嘴小唇红,两撇八字胡似乎刚刚发芽,稍稍露出两抹黑茸,而颌下的一抹短髯却已长过两寸,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只是他说话的声音稍显尖利,好像根根利箭似的直刺耳膜,令人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无嘲笑地扫视了嫘祖等人一眼,似笑非笑道:“若肯让出天子之位,还不早就推辞了?又如何会让姜尤大动干戈呢?现在被人家生擒活捉……”
“放肆!”炎帝气的脸色铁青,厉声喝道:“你这逆子,莫说轩辕贵为天子,已是尔等君主,即便毫无瓜葛之路人,岂能见死不救?”
“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还不如路人?”此人不仅毫不示弱,甚至也不搭理炎帝,转而看向嫘祖等人,忿忿数落道:“你们从贫瘠苦寒的姬水一步步东迁至此,围城建镇,安居乐业,是谁指引?你们从茹毛饮血,生吞活剥,到如今吃烧烤喝热汤,是谁授予火种?你们从游牧打猎,居无定所,到如今植桑种麻,五谷丰登,是谁传授农耕之术……”
“罔儿!你这个……”
炎帝手指罔儿怒斥一声,但觉气冲脑门,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一口气喘不过来,大口喘息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陛下,陛下息怒……”
一直侍奉在侧的伯琴急忙一把把他扶住,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缓缓把内力输入他体内,转而看向罔儿,轻声劝道:“虽然殿下所言甚是,可是,陛下病体未愈,您还是少说两句吧。”
“哼!”罔儿咬牙切齿地怒哼一声,转身向外便走,口中却悻悻发狠道:“我不会让一兵一卒去进攻姜尤的。”
说话声中,罔儿几步跨出门外,很快不见踪影,而他身后的房屋内却已然寂静无声,使得硕大的房屋内显得更加宽阔空荡。
伯琴和夸娥有意无意地对视一眼,目光一碰,却又迅速错开,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扫向这几个不受欢迎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