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伯琴站起身来,冲着姜尤与敖正拱手作别,正欲转身外走,姜尤却像想起什么似的轻呼道:“等一下,老四。来呀,笔墨伺候。”
伯琴旋即止步,诧异看着两个侍卫把笔墨白绢小心翼翼地放在姜尤面前,轻笑调侃道:“怎么?还要给我写字留念不成?”
“你说对了,兄弟。”姜尤头也不抬,刷刷点点地在白绢上写着,顺口应道:“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有了这份字据,你好交差呀。”
伯琴不由一怔,收敛笑容,缓缓走向前来,只见姜尤挥笔写道:“恩封黎王、臣姜尤谨奏,承蒙陛下慈悲,关爱九黎有熊,臣不胜感激。本该即刻启程,可众将士前日遭水,病患居多,恳请陛下宽限七日,以作休整。炎帝纪年某月某日。”
写罢,姜尤稍稍一晾,缓缓折叠整齐,交与伯琴,温言笑道:“辛苦兄弟啦。”
伯琴接过白绢,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恭恭敬敬地冲着姜尤深施一礼,诚恳谢道:“多谢二哥。”
姜尤与敖正等人一直把伯琴送到雒水西岸,才止住脚步,依依惜别。
伯琴凌空飞起,缓缓飞过雒水,冉冉落在东岸,冲着姜尤与敖正再次深施一礼,转身走下河堤,很快不见踪影。
姜尤远远望着伯琴远去的方向,静立片刻,暗叹一声,转过身来,默默走下河堤,迎着摇摇欲坠的斜阳,匆匆回到帐中。
三人重新落座,早有侍卫点燃油灯,捧上茶水。
敖正稍一琢磨,正欲询问撤兵之事,却见姜尤缓缓地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深黄色竹筒,不由讶然一怔,凝神细看。
姜尤右手握住竹筒,轻轻拔开竹筒的软塞盖,从竹筒里倒出三粒黑豆,在左掌心咕噜噜滚动两下,呈品字形缓缓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