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三叹听着柳成荫话中似乎不无调侃,可似乎还蕴含着很多沉重和无奈,隐隐觉得这事或许有些做错,急忙加快脚步,追到柳成荫身后,不无困惑道:“爷爷,我不会做错什么事儿了吧?”
“你没有做错。”韩凤娇朗声回应道:“我是主谋,如果以后朝廷追查,我去自首,绝不会连累你们。”
“丫头啊。”柳成荫依然头也不回,沉声道:“一腔热血是好的,无意为害也是好的,勇于承担更是好的。可是,纵然咱们一块承担责任,一块自刎谢罪,那些书籍,那些材料,能复原吗?”
“韩姑娘,爷爷说得是。”龙中堂安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历史是后人写的。有没有历史,不一样活得很好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只要引以为戒,以后做事三思而行就好。”
“孺子可教。”柳成荫微微颔首,忽又心中一动,不无担忧道:“皇史库至少有几百间仓库,起火后定有人救火,万一,不该烧的全烧了,而你想烧的却被救火之人无意中救下,如何是好?”
“哈,您放心吧,爷爷。”
王三叹向来能屈能伸,过去的事转眼便忘,方才的一丝懊悔早被龙中堂的一番劝慰驱赶得烟消云散。
闻听柳成荫担忧,他立马又趾高气扬起来,大包大揽道:“别的事儿不敢说,杀人放火什么的,我一点都不马虎。我在每个房间四周都点起火源,保证满屋烧得干干净净,渣都不留。”
众人闻听柳成荫的担忧,顿时心怀忐忑;随即便听到王三叹的解释,顿时又松了口气,可心里却还有些怪怪的感觉,不仅没有感到大功告成的喜悦,反而心事重重似的再也无人说话。
一时间,除了他们匆匆行走的脚步声,北风呼呼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不时响起的啾啾鸟鸣声,周遭再无动静。
如此默默前行,对别人来说也许没有什么不妥,可对生来好动的王三叹来说,却像忍饥挨饿一样难受。
只是,别人不说话,他又无话可说,暗自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于是像盗贼踩点似的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点奇怪的事物,也好借此展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