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点温水给娘擦洗一下,看看能不能先降降温,总这么烧着不好,着大半夜的喊郎中,怕是要费些功夫。”
沈继业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掩藏的恐惧:“行,你多费点心,唉,你娘啊,就是想不开。”
“人之常情罢了,爹要保重自己,娘还要靠你呢。”
云柔这边已经烧上了热水,李云溪调了一个合适的水温,端着进了婆婆的房间。
“爹,我来吧,我懂一点穴位。”
沈继业让了开来,李云溪把一个不滴水的湿帕子放在婆婆的额头,又拿了一个帕子给婆婆擦拭颈部腋窝,后背,手心,摸着她的脚有点凉,又找了一双袜子给她套上。
沈继业有些不理解,身体都这么烫了怎么还穿袜子,李云溪就给他解释:“寒从脚起,脚上要保暖,你看,娘身上哪里都烫,但是脚却是凉的,不保暖的话,娘可能体温还会更高。”
李云溪换了两盆水,给婆婆擦拭,沈继业摸着感觉到好像是降了点,心里也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沈奎背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进来了,三月份的夜晚夜风微凉,沈奎却跑的满头大汗。
到了爹娘的屋子,大夫软着腿脚被沈奎放下,刚喘了口气就被沈奎催着快点把脉,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后生好生不讲理,哪有半夜翻墙去抢大夫的,老夫的半条命差点都被你给颠没了。”
嘴里是抱怨的话,但是却还是看在沈奎是担忧生母纯孝的心上,仔细给赵氏把了脉,脉把上老大夫心里就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