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愿没有得到答案，其实是不是同一个人根本不重要。

“那时你已经做出选择，背弃了誓言，在幽州城门你又背刺我，我和你之间只有仇恨，大战之后你不死，我会送你一程。”三愿当然不会忘记柳云涯，“还有柳云涯，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出了佛门，我不会再仁慈。”

“娘子……”

三愿走开，温赦站在松树下不敢去追。

山的那边是广阔的草地，起义军和朝廷军队在厮杀，因为六福她们参战朝廷军队很快便败下阵来，起义军士气高涨，司凤狂本就是将星，谢衡虽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但终究敌不过起义军，三万士兵死伤一半又降了一半。谢衡带亲信冲出包围圈，刚走到官道上就被六福她们骑马拦住，随后，司凤狂也骑马追来。

前后夹击，谢衡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拼死一战。

谢衡不明白，六福这些人为什么要帮司凤狂造反，问了出来，“身为修行之人不该参与政权争夺，六福师父你们为何要协助大逆不道的楚王夺权？”

常山也愤慨谴责，“你们不帮朝廷镇压叛逆就罢了，还帮反贼残害朝廷军队，你们这些道姑当真可恶！”

六福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她们可恶，她看谢衡和常山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正常人，“天神大旱三百里祸害百姓，妙清九明施法降雨让百姓得以耕种收获，在深秋收获时节天神不满百姓能丰收，降下大雨毁坏庄稼，我等施法停雨助百姓丰收引起天神不满，我等被天神削去法力，我朋友妙清更是被天神杀害。天神残暴不仁祸害苍生，朝廷还要与之为伍，搜刮民脂民膏修建天神庙，还用人命祭祀。朝廷和天神勾结在一起祸害百姓，我等修行之人岂能坐视不管！”

乔庚抬头直视谢衡，“安谣公主用人命祭祀该死该杀，三愿师父杀她对得起天地良心，你想要给她报仇尽管来，我们没有人会怕。”

谢衡鼓起勇气去看乔庚，见乔庚神采奕奕，和当初作为他妻子时简直判若两人。

谢衡没有资格谴责乔庚，只能问司凤狂，“楚王你谋逆造反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吗？”

司凤狂高挑眉毛，神情严肃，气场强大，“和北燕长达十年的战争亏空了国库，和北燕停战后又软弱的赔偿二十万两白银，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如今还要大兴土木建神庙祭祀天神，是朝廷对不起百姓，本王造反是为了百姓。”

“谢将军你并非糊涂之人，请睁开眼睛看清楚谁好谁坏，老神离去之后人间已经不祭祀天神，现在朝廷不但要逆流倒退还要用人命祭祀，司凤权他这是在自取灭亡！”

“谢将军你并非贪生怕死之辈，难道你想回归到天神随意拿捏我们凡人性命的年代？”

王副将也劝谢衡投降，“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百姓根本不在意谁当皇帝，只要有能力谢将军你也可以做皇帝。百姓纷纷反对祭祀天神，朝廷却要和百姓作对，祸害百姓的天神值得祭祀供奉吗？”

“谢衡，投降是你唯一的活路！”乔庚越看谢衡越厌恶，一个为虎作伥的男人，和安谣公主一起祸害三愿师父的朋友，该千刀万剐。

谢衡也看到了乔庚眼里的厌恶，他心中苦涩不堪，他没想到在乔庚心里自己竟然如此不堪。

“本王相信最后谢将军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把路让开，让谢将军走！”

司凤狂了解谢衡，谢衡再忠心也不会和南晋百姓作对。

“王爷……”

“让开路！”

起义军已经占领南晋的大部分郡县，只要攻破京城，那些偏远的郡县自然会投诚，王副将想想放谢衡走也没有多大影响。

将领败逃，洛城百姓拥戴起义军，起义军很快就占领了洛城，洛城官府纷纷向司凤狂投诚，签名字按血手印表明忠心。

火神在桃园县降下天火，点燃了各个村落，漆黑的夜被大火照得如同白昼，火越来越大，屋内的人恐慌往外逃命。

“是天火，天神降下火球要烧死我们！”

“残忍的天神，呜呜，我们家刚建起来的新房子啊，不行，我们家的新房子不能烧！”

“咳咳，娘你干嘛，别去！”

“那可是我们家花了所有积蓄才建起来的房子！”

“还不快拦住老娘，我的老娘哟，火势那么大，你冲进去只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