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就在旁边，尽管裴兴邦夫妻俩竭尽全力打扫，但那股来自牛棚的异味仍难以完全掩盖。

裴姒锦听到母亲的话后，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被下放到这牛棚来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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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程静娴摸黑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你可是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年的好孩子啊！你的为人如何，作为母亲的我难道会不清楚吗？

其实那天她一开口说话，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后来看她说话做事还有一些习惯，也完全找不到你的影子，我就明白了，那个人根本不是你。

但她占据了你的身体，我们又没办法确定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更糟糕的是，我们找不到任何道士或神婆来帮忙查看情况。

所以，只能选择忍耐和哄骗，生怕她会伤害到自己或者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

“妈，呜呜……可是，她举报了你们。”裴姒锦听到这话，一直强忍着的情绪彻底崩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母亲的衣衫上。

她的脸埋进母亲的怀抱，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哭声低沉而压抑，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被其他人察觉。

“是啊，是她举报的，不是你，你别怪在自己的身上，知道吗？”程静娴感受到女儿的颤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妈妈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啊！”

她抱住女儿，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发丝，给她温暖与安抚。

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她明白女儿这段时间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之前几次相遇，他们都只能冷眼从她身边经过，不给她一点好脸色，也不知道这傻孩子有没有多想，是不是觉得爸妈不肯原谅她了？

裴兴邦从墙壁里掏出藏着的煤油灯，轻轻点燃，微弱的光芒驱散了黑暗。

当他看到母女俩相拥而泣、哭成一团的模样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深知这个家庭所经历的磨难和困苦，也理解女儿内心深处的挣扎和自责。

只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好了，不是给我们送饭来的吗？”

再这样哭下去，这顿饭还要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