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炉乃是公子的师父千年前与众多高人一起所造,便是为了压制住大运河底下的‘祂’,或者说‘祂’的一部分,也就是你的师父。”

云玄英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惧之事,美眸微微颤抖。

“一千年来这些人炉一直相安无事,但如今‘祂’却醒了过来,还是当下这个乱世,那只依靠这些残破人炉,显然无法再将其镇压住。”

“所以我们需要借助这佛丸,用一部人的性命,炼制出新的人炉,再次将‘祂’镇压下去。”

云玄英所说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未提及半个与李霄相关的字眼。

因为公子曾经郑重告诫过她们,若是提及,极大可能会被“祂”所看见,所以最好一字都别说。

而一旦入了“祂”的眼,那届时就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掌控了。

朱重八听到这话,眼中不解愈发浓重,顿时双眉紧锁,犹如两道纠缠墨龙。

他并未去在意河底下到底是不是师父的身躯,反倒是对云玄英将自己师父视作不祥之物的态度颇为在意。

因为云玄英的话太过离谱,哪怕是亲眼见过李霄的朱重八也不敢相信。

师父的身躯再庞大,还能从濠州一路覆盖到扬州?

两地之间可是有几百里的路程,天下哪有活物有这般庞然的身躯?

痴人说梦都说不出这般离奇的言论。

“就算这人炉是为了保一方平安,那扬州城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就活该成为祭牲?”朱重八面色凝重,如闷雷般沉声说道。

云玄英闻言,脸上泛起一抹妖冶笑容。

“大师,你显然低估了‘祂’的无边伟力,也小觑了‘祂’所带给众生的无穷灾厄。”

她轻启朱唇,笑声如同夜莺啼鸣:“这地龙翻身、赤潮卷海、干旱洪灾皆是出自‘祂’心中一念。”

“就连我们所用的这些奇物,都不过是‘祂’身上掉下来的皮毛,‘祂’若出世,那莫说中原大地,只怕草原西域都会毁于一旦。”

“与这天下众生相比,大师你还觉得数万百姓的性命重要吗?数万人的命便能将‘祂’镇压,哪怕只是拖延数年,也绝对是一桩划算买卖。”

“若是按照‘推背图’与‘万年歌’所言,‘祂’不应该在这个时代醒来,但‘祂’既然醒来,我们只能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