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母亲说过,伯父数次给堂兄送过通房,丫鬟全都头发都没被碰过便完好送回来了。
堂兄以碰了通房便会影响自己科举为由头,叫伯父和祖母再也不敢往庭兰居里塞。
眼下堂兄都科举完了,也不知祖母会不会重新安排。
谢易书想得远了些。
谢凌在前方走着,背影深沉,雪青色袍子上面的苏绣仙鹤样在晨风的吹拂下晃动,振翅欲飞。
堂兄身上有他难以企及的清骨,谢易书总觉得,男人定能于社稷生民有利的良臣。
打小,他便一直在仰望着堂兄的背影。
谢易书忽然想到什么,手指在袖中收紧。
堂兄乃新科状元郎,迟早走马上任,堂兄可比他厉害多了。人脉比他多,身边的人也优秀,皆是凤毛麟角。
他打算今后去向堂兄求情,让他帮表妹相看一下,有无可高嫁的如意郎君。
表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谢易书觉得阮凝玉配得上那些出类拔萃的高门公子。
要嫁,也只能当正室。
谢易书打定了主意,不由觉得柳暗花明。
他一定,一定会给表妹寻个爱重她的如意郎君。
……
谢宜温她们正在海棠院的院子里荡秋千。
谢易书他们被丫鬟引着进来时,便听到了花园里传来了姑娘们的嬉笑声。
谢妙云正在秋千上,正被身后的阮凝玉推着,笑声如铃铛。
谢宜温见是堂兄堂弟,正诧异着他们为何会过来,向他们福身。
见状,谢妙云雀跃地从秋千上下来,“长兄!二哥!”
阮凝玉也没想到。
她目光在谢易书的身上停留一瞬,便看向了他身侧的男人。
袍子被阳光照得如初雪,剑眉入鬓,身上透着簪缨门第的金贵与肃清气度。
见是谢凌,阮凝玉的脸蛋便冷了些,没有方才的少女娇憨了。
谢凌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态度的转变,蝶翼般的乌黑长睫微动,平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阮凝玉没有再看他,而是站在了两位表姐的身后。
大表姐三表姐的衣裳要鲜艳些,如同庭院里娇艳招展的蝴蝶。
阮凝玉穿了条素色昙花妆花缎裙,耳朵戴翡翠坠子,在光下轻晃着烟波,却也不失媚色。
谢易书看了眼阮凝玉,见她安好,便也放心了,赶忙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不愿让她感到困扰。
谢易书道:“我院里的丫鬟做了些花果子,味道尚好,想着妹妹们爱吃甜的,知道你们都在海棠院,便提过来与几位妹妹品尝。”
谢妙云笑出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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