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司距离小院并不远,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顾仲勋和黑罕便到了。他们来到大堂,击鼓之人已经被带上来,等候在那里了。
顾仲勋看向堂中之人,此人相貌堂堂,一身书卷气,应是30岁左右,只是此刻面容憔悴,眼中有惊惧之色,亦有故作坚强之色。这种人是很难在大刑之下保守秘密的,好在他只与军器监的沈昱打过交道,其他人都不曾见过,且那时,他留了络腮胡子,即便见过,也未必认得出。
顾仲勋并不言语,只是坐在堂上,静静地打量着此人。黑罕则站在一旁,目光如刀,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而此人亦是跪在堂中,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顾仲勋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我是昭国军器监甲胄监造官穆国池。”此人回道。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顾仲勋也不拐弯抹角。
穆国池闻言,眼中的慌乱却渐渐褪去。他深吸一口气,道:“是的,我知道凶手是谁。”
顾仲勋微微倾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穆国池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声音也变得更加坚定:“凶手就是军器监的试卫首领冯季同。”
顾仲勋的眉头微挑,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还是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这一点。他沉声问道:“你有何证据?”
穆国池抬起头,直视着顾仲勋的眼睛,道:“我亲眼所见。”
顾仲勋和黑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穆国池解释道:“那日五更,我被打更声吵醒,便去如厕,恰巧看到一个黑影越墙而出。那矫健的身手,在军器监里,只可能是试卫的人。原本,我也无法确定是谁,毕竟他黑衣黑裤,又在黑夜中。但天亮后,点名之时,唯独没有冯季同。其实,以他的身手,在途中便可逃走多少次了,但他偏偏选择了那夜。”
顾仲勋微微点头,穆国池所言确实合情合理,但仅凭此点,还不足以认定冯季同就是凶手。他沉声问道:“你为何认为冯季同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