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自己什么都给了,连虞婳,难道也要是他的?
……
双方因为这句话,沉默良久。
容砚熙垂下眼睑。
最终轻声细语地打破平静,“是啊,我有个恶毒的母亲,我该死,可命大,没有死成。”
“容砚之,你知道眼睁睁看着躯体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的感觉吗?你知道刽子手是自己最信任的亲妈,什么感觉吗?”
“你又知不知道,疼到生不如死,一度晕厥是什么感觉,你说我在打感情牌,这种感情牌,你以为我想打?”
他淡然地闭上眼。
“别人每次用惋惜的眼神看我这双腿的时候,我不觉得那是一种安慰,是一种凌迟——”
“而我承受了这样的目光,好多年,好多年。”
遥想他还能站着的时候,仿佛还在昨日。
可是那股子钻心刺骨的疼,还是会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多年来他接受了母亲没有那么爱他的事实,接受了周围同情的目光,接受了一切。
只要表现的不争不抢,只要乖巧听话,只要隐藏戾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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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接受不了,虞婳嫁给自己哥哥。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
明明……就差一步。
差一步。
容砚之反问:“是我将你变成这样的吗?”
他浓黑的睫毛猛地颤了下,上前,多年积攒的委屈在一瞬间迸发,抓起容砚熙衣领,眸子一片猩红和苦意,一字一顿,“我问你,是老子把你变成这样的吗?”
“我妈因为你妈抑郁而终,我强迫自己接受有你这个弟弟,我的童年,人生,都被摧毁的彻彻底底——我又做错了什么?”
容砚之进来之前关上了门。
容老爷子和容老太太听说容砚之怒气冲冲上楼,进了容砚熙房间,连忙来到容砚熙门口,着急地敲门,让容砚之别乱来。
仿佛容砚之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容砚熙是脆弱的豆腐。
容砚熙懒懒地对外面的俩位老人开口,“爷爷奶奶,我没事,别担心,哥哥只是有点事要跟我聊。”
容砚熙此话一出,外面两个老人果真安静了些。
没有再敲门。
容砚之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觉得可笑极了。
老爷子,老太太,嘴里说着一碗水端平,可还不是只在意容砚熙么?
容砚之松开他,慢条斯理地坐在一边床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随性,“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容砚熙叹了口气,声调不疾不徐,“这么关心虞婳,怎么?爱上她了吗?”
“是谁结婚的时候不情不愿,又是谁婚后对妻子冷冷淡淡,在外找其他女人?比如那位,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