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照片放在桌子上,递到容砚之面前。
这些照片,是虞婳的十八岁之前。
准确的说是,阿九的十八年。
逢临微抬下颌,“阿九没回到虞家时,是自由自在的灵魂,穿梭在各个城市的角落,你自己看看,她嫁到容家之后,你见她笑的这么开心过吗?”
“在我不知道阿九是你妻子的时候,你让我制毒给她喝,你知不知道那些毒疼起来多痛苦?就像是全身的皮都被剥开,看似不血腥,其实疼的受不了。若不是因为她从前生活环境,让她能够有毅力咬牙挺过那些疼,估计她还没喝下解药就被疼死了。”
“所以,她为什么不走?又有什么理由不走?就因为你是容砚之,你权势滔天,她就要为了你的身份和地位留下来吗?”
别太可笑了。
也别太自私了。
爱这种东西最不值钱。
甚至“它”是一种消耗品,不是吗?
刚在一起时轰轰烈烈,时间一长就变得不堪一击,到最后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对方。
所以为什么要去因为一个最后变质的爱情——
放弃自由和快乐呢?
逢临并不觉得虞婳有错。
就算是站在陌生人的角度,而非朋友的角度,他仍旧觉得没错,甚至支持她做出的选择。
容砚之身形一顿。
视线落到那一张张照片上。
十几岁的阿九。
是鲜活的。
有她无聊时摆摊的照片。
也有跟着乞丐一起穿的衣衫褴褛下棋的照片。
累了就席地而睡,像和世界融入一体。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看起来就很有灵魂。
还有好多好多。
她不用学习豪门规矩,任何场合都只需要穿着舒适便捷的鞋子,不用穿细高跟。
可是从她回到虞家开始就一直在被逼着学习如何做一个富有涵养,优雅的千金。
因为她学习能力快,又想着讨好虞家人开心,所以很快就能学会一般人学习十几年才学会的体态。
可不能因为她学的快,就否定了她的努力她的辛苦。
容砚之喉头开始酸涩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