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摆着,此邋遢老道必然是邪修,忤逆他,只有死路一条。
服食药剂后,没准儿还能死中求活。
嘭嘭一阵乱响过后,鹿尾满意的点了点头,足足又沉默了五分钟,他才大手一挥,控制住这些个高档药人快速飞出会客室,远远抛向了荒野……
……
方圆数十公里的环形河流域,稀稀拉拉的坠下了十余道身影。
这批高质量的药人,竟被鹿尾老道一股脑尽数丢在了元子周围,而此刻的男孩仍酣睡不知。
说好的小睡片刻,可孩子就是孩子,一睡着了哪管那么多?
男孩安置在河边的窝棚搭的很草率,胡乱拿芦杆撑了个顶,仅仅是为了遮挡强烈的太阳光,远远看去更像个半包围的鸟窝。
五公里之外,河流绕过一片滩涂后流速变得缓慢了不少。
这片滩涂地元子曾途经过,可惜那时他潜在水里,并未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泥滩上,长着连片的荷花。
齐膝深的腐泥中,一道窈窕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污浊的黑水自战甲上哗哗流淌下来,遮住了其表面精美繁复的花纹。
是花怜,羊城五人组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刚刚才摆过十六岁生日宴不久。
年纪轻轻,花怜已是证道境中阶的道者,和同为道者的父亲齐平,比证道境初阶的母亲还高一个层次。
在世人眼中,花怜是优秀的。
可她不这么认为,至少闺蜜的哥哥比她强,俊朗的李贤是大家公认的名副其实的修道天才。
命运是如此的无常,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好端端的他们就被抓了?
花怜死活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羊城之行本该是欢乐的,她甚至都想好了回去之后怎么和没机会来的闺蜜们炫耀。
天堂掉进地狱有没有?
邪气森森的老道,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他那所谓的侦测隐形的药剂,已经被花怜偷偷呕到了污泥浊水里。
可她敏锐的察觉到,拖延的时间有些久,身体至少已经吸收了那一瓶的三分之一。
“啊……”
花怜习惯性的腾身而起,可她万万没想到,才飞离地面两米,整个人就像是被抛飞的石块儿,在重力的作用下撞向一蓬盛放的荷花。
花怜彻底慌了。
好端端的,能量咋会无以为继?
从污水中挣扎着爬起,顾不上擦去溅了一脸的泥汤,她快速内视,片刻后,竟忍不住绝望的嚎啕大哭起来。
深藏于体内的道心,一颗不停旋转的多边形光球,不知何时竟变得斑驳破旧,像是粗制的铁皮玩具因时间的流逝而腐败。
曾经光彩夺目的道心,为何会变成这样?
“是那药剂!一定是药剂侵蚀了我的道心……”
花怜像发了疯般踢打着滩涂上的花花草草,没一会儿就累到浑身发软。
她挣扎着走到河岸边,急怒攻心之下,双眸一黑,俯身摔入了芦苇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