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不疼?!

十指连心,虽然说的是手指,但脚趾其实也一样,甚至更严重。

黄翠喜赶紧拿了手帕来,一点点擦干净伤口上的淤泥和脏水。

眼下没有药品,也没有办法消毒,只能暂时用干净的手帕把伤口给裹住,然后再把棉手套裹住了脚。

赵山在蜂窝煤上搞了点小动作,但棉手套本来就是棉纺厂自己加工的,又厚实又大。

何春华个子不算高,脚套在棉手套里,除了还有一小部分脚腕露在外面,倒也算刚好合适。

牛车在顾兆他们用树枝草木泥土把枯井给填起来之后,继续向前行驶。

一路上,姜琴钱玉梅等其他女同志就给何春华搓手搓脸,努力在有限的条件下,让她的身体热起来。

何春华也没有辜负大家的努力。

在牛车缓缓向前行驶了几百米后,她终于在一声轻咳后睁开了眼睛。

“何春华同志,你醒了?!”

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何春华下意识看过去,就和对方带着关切和担忧的眼神对上了。

“你是……黄婶子?”她声音有些虚弱,眼睛左右看了看,“我、我这是怎么了?”

黄翠喜:“我们刚出城没多久,就发现你掉到路边的枯井里了,你怎么会掉进去的?还有印象吗?”

出城……枯井……

黄翠喜的话一下让何春华想起刚才的惊魂一刻,脸一下煞白,被姜琴等人抓着摩擦的手也跟着一抖。

黄翠喜的眼里更多了几分怜惜。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不害怕。

要不是他们也刚好经过,就现在的天气,何春华没准要在那口枯井里待一整晚,到第二天一早有人经过才有可能被发现。

这么冷的天,何春华还昏迷不醒,就算是不出人命,万一碰上那些个没安好心的地痞赖子呢?

她握紧了何春华的手:“别怕,你已经出来了,没事了。”

还顺便抬起了何春华的脖子:“来,再喝一口酒,你身上太冷了,这么下去可撑不住……”

何春华脑子都冻僵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已经被灌进来一小口液体。

咽下去,霎时从嘴巴一路辣到了喉咙,再顺着喉咙辣到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