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握着小拳头在心里做出如上宣言,然后果断被自己这矫情劲给恶心地干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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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如往常一般到保管室来领农具准备上工的社员们就意外发现,保管室一间仓库的门口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牌子。
牌子还用红布盖着。
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有手快的人还想去掀开来看看,好悬被顾大江给拦住了。
顾大江:“等大伙儿都到齐了。”
这态度就够让大伙儿好奇的了。
结果没过多久,顾丰竟然还提着一串鞭炮过来。
这不年不节的,咋还要放鞭炮了?!
是有什么大好事?!
人群中的张卫国和张老爹更是忍不住踮着脚尖期待。
这段时间,除了顾家人,也就这对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父子过得最煎熬。
顾大江看了眼保管室院子里熙熙攘攘站着的社员,再看看时间。
“可以了。”
话音刚落,顾丰就点燃了鞭炮。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一股硫磺味,顾大江一把掀开红布:“我宣布,泾阳县长桥第一家具厂,就此成立了!!”
“哄”的一声,这句话就跟在水中炸雷一般,把村里人都给炸得晕头转向。
还有更多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金光闪闪的厂标,上面红色的字体简直就跟有毒一样,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一家具厂?咱们生产队还办厂了?”
“那咱们的木工作坊还开吗?”
“厂?那厂长是谁?咱们还招工吗?那以前木工作坊的工人怎么办?”
七嘴八舌的议论简直要盖过鞭炮声。
顾大江抬手按了按,好不容易才让大伙儿安静了一点:“大家别着急,这说是家具厂,实际上以我们生产队现在的能力,也还是跟以前的作坊差不多,主要还是做婴儿车和小推车,以后有机会了,再考虑做其他的产品。”
“所以木工作坊的工人以后都是咱们长桥第一家具厂的工人!”
怎么说呢。
明明实际上身份没变,但从生产队木工作坊的工人,转变成泾阳县长桥第一家具厂的工人,只是一个名号的区别,几个工人就莫名其妙有种自己升职的兴奋感。
连张老汉都不由得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