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男人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异变,首先是胸口的衣物毫无征兆的裂开了一条缝,随后处于同样位置的皮肤、脂肪、肌肉也出现一条细长的裂缝,紧接着他的胸口被生生翻开,双肋惨白的骨头向外翻转,皮肤和血肉也被生生向外撕开!
整个人……就像是内外翻了个面一样……
内外翻转的情况下,沧桑男人最外面的衣物和皮肤反倒被埋在了身体最内部,那些曾经被骨骼、肌肉脂肪和皮肤所保护起来的内脏,此刻不仅活生生暴露在外,而且以一种完全不讲物理的方式悬浮在半空中,大脑漂浮在颅骨之上,心脏挂在胸口肋骨外嘭嘭地跳动着,其他内脏也各自悬挂原本对应的位置,但哪怕变成这样,这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生物仍然活着,而且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浑然未觉,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发生了无比恐怖的变化。
他只是感觉天气似乎突然变得比往常更冷了一点,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混沌的咕哝,继续构思起脑海中奇观应有的样子。
像这样恐怖而诡异的现象,在世界各地同时上演着。
中美洲某处,正准备许愿享用一顿美餐的家庭,被桌子上活过来的食物给当成美餐填饱了肚子。
非洲西部某处,一个平时就希望有个兄弟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背部长出了七八颗和他样貌一模一样的脑袋,正亲切地喊着他‘兄弟’……
大洋洲……
…………
空想之城,临近中心区域的深坑边缘,来自许愿网络诡异的袭击已经在文森特的指挥下,逐渐平息。
哪怕在哈兰德传回的情报,以及率先恢复的精锐卫士们的救助下,不少战友的命被及时挽救了下来,但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讨伐队不可避免地减员了近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借由许愿网络和他们心中的念头、无意识形成的愿望所凝聚的压力,不仅杀死了他们的同伴还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尤其是在他们事后发现攻击的源头居然是许愿网络,而且灾厄母体很可能已经侵蚀了许愿网络之后,更是深深打击了整个讨伐队的士气。
“诸位!我们不能就此放弃!我们应当履行自己的职责!”文森特仍然没有放弃,一种责任感……又或者该说是执念在驱使着他不断游说者其他分队的队长,“如果灾厄母体就躲在下面,侵蚀许愿网络的话,我们更应该立即出……”
“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击?”德尔塔分队的队长是一个左眼有刀疤的男人,他挥着手粗鲁地打断了文森特的话,“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没有后续的支援,没有武器装备的,甚至连许愿网络都在与我们为敌,你觉得我们还有办法继续战斗下去吗!”
顺着刀疤队长的手看去,文森特能看到活下来的每个精锐卫士都面如死灰,犹犹豫豫避开了视线不敢和他对视,但他仍然心有不甘:“可是我们总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