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人与另外几位同伴在这祝牛集附近做些小生意,承蒙上任盐运使照顾,我们才能安稳做这生意。”
何洛云拱手赔礼,笑容略显谄媚。
“得知大人您上任,我和几名同行略备薄礼一份,还请大人您收下。只要大人您以后照顾我们生意,我们几人月月都有孝敬。”
这二百两银子并非他一人所出,还有另外两拨与他一样的私盐贩子,同样出了不少钱。
只不过三拨人中,他家的生意最大,实力最强,所以被推出来与陈墨这个新上任的盐运使接触。
“除了你,这附近还有几伙人?每月能拿多少银子,让本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墨没浪费时间和对方打什么机锋,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回大人,除我以外还有两伙人马。”话说到这,他似是咬了咬牙,一狠心道,“每月能给大人您一百两。”
见陈墨一时没有回应,他又急忙开口补充,“大人不是小的不想多孝敬您,只是除了您外,我们还得孝敬盐运总使和盐运司总司主,手上实在是没多余的钱孝敬您。”
贩售私盐确实是暴利中的暴利,可以说比做土匪抢钱来的都快。
而想要安稳贩盐,那需要孝敬的人可就太多。
陈墨要孝敬,他的上司,他上司的上司,都不能有疏漏。
把食盐运送出去,到了要售卖的地方,当地的县令县丞杂七杂八的官员还得上下打点。
何洛云来回折腾一趟,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做成生意,可八成所得的利润都得拿去上供,自己只能留两成。
莫怪世人想做官,为官实在太悠然,高屋明堂安然坐,金玉良人飞入怀。
陈墨轻轻点头,内心略作思忖,他来此地上任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义父私下里和他大致说过这里的情况,祝牛集附近确实只有三个私盐贩子。
上任盐运使,每月能到手的银子大概是八十两。
到了自己这变成一百两,其中二十两想来是看在自己义父的面上。
“听你的话,你和我们盐运司司主很熟了?”陈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询问。
他可是记得自己这次前来上任,还有其他事要做,若那位盐运总司主聪明,自己就不要做什么,若是不聪明,那自己还得出力。
“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只是见过那位大人几面而已。”何洛云连忙摇头,在陈墨面前他自然不敢再胡吹胡擂。
“其他人我就不见了,只要你们安稳不闹事,我也不会多管你们。”
陈墨缓缓开口,收受贿赂,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可被知道的人太多也绝不是好事,既有何洛云出来牵头,那其他人自己就没必要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