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柳坪镇单方面停工将近小半年,这笔损失是很大的,如果是那种普通的公司,出现这种情况自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她胡玫能把鸿海从无到有做到这么大,背后也有关系,自然有自己的算盘。
违约的问题双方可以谈,但是直接揭过这个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把前期投资的问题直接说出来。
只不过胡玫也没想到安平根本就不接招,反而把所谓的第二期第三期工程也抛出来,赫然是一副打官腔的架势。
安平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无非就是后续有没有继续合作的机会要看自己的诚意。
问题就在于,柳坪镇有多大的实力她是很清楚的,现在第一期工程收尾都麻烦,又何谈第二期第三期工程。
倒不是她小看了安平,而是这年头,基层政府跑项目的难度,可是比他们企业揽活儿还要难,企业多少能使一点非常手段。
但是在官场,那可就要走正路了。
“哈哈哈。”
“既然胡经理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那我们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这次柳坪镇的道路扩建工程停工也非人力可抗,工程停工造成的违约行为以及对鸿海建筑造成的损失。”
“实事求是地说,这笔钱我们柳坪镇是拿不出来的。”
“现在我有两个提议,胡经理你可以听一听。”
“要么违约金的问题我们谈一谈,后续第二期第三期工程相信以鸿海的实力拿下来问题不大。”
“要么我个人向县领导寻求支持,但是县里有多大的支持力度,那我就不清楚了。”
包厢里。
安平说完,胡玫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她也没想到,这位安书记翻脸竟然会如此之快,而且浑然就是一副打官腔、耍赖皮的态度。
不仅仅是胡玫的脸色大变,其实就连李艾中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安平想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安平所谓的解决问题,居然是直接跟胡玫撕破脸。
然而李艾中终究也是在官场混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油条,细细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时间心底对安平的手段也是佩服得不行。
在李艾中看来,柳坪镇的道路扩建工程说起来完全就是前一任书记在的时候启动的项目。
虽说新官要理旧账,但是对安平个人来说,其实这个意义是不大的,因为安平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做决策,县里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就把他这个书记给撸了。
如果安书记真的不理会这个事情的话,她们也只能走诉讼程序去要这笔违约金。
然而一旦启动诉讼程序,那事情就不简单了,肯定要涉及到县里的态度。
到时候县领导也只能以官方的程序去让柳坪镇落实这个工作,跟安平个人有什么关系?
他是书记不假,但是主持这个工作的却不是他这个书记,而是余薪水,先不说能不能要到这笔钱。
即使能要到,诉讼程序要走多久?
一旦进入诉讼程序,后面的第二期第三期工程鸿海肯定是没戏了。
不错。
胡玫的背景是大,是有关系,但是能等大到直接勒令清河县委县政府增加财政拨款吗?
如果能,那这个事情就迎刃而解,安平个人毫发无伤,甚至还能把这个事情顺利落地。
如果不能,到时候余薪水就肯定会麻烦不断,他这个新来的书记同样可以高枕无忧。
对安书记唯一的影响就是耍赖皮的口碑。
问题就在于,一个不到30就能干到县委常委、镇党委书记的年轻人,背后能没有来头?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李艾中是肯定不信的。
……
李艾中能想到这一点。
胡玫当然也不差。
仅仅只是片刻,她就知道眼前的安平摆明了是在耍无赖。
然而正如李艾中所猜测的那样,面对安平这种不按常理出牌耍无赖的举动,一时间胡玫却根本就想不出任何对策。
此前她敢对余薪水强硬,那是因为这个事情余薪水是主要负责人之一,解决不掉这个问题,清河县完全可以拿掉他余薪水。
实际上,这也是当前很多地方政府解决这种问题的常用手段。
事情办成了,固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事情办不成,直接拿下责任人就好了。
包厢里。
见气氛一下子就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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