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道:“自然会,我和姐姐,便是为此而来,拼了性命也要保得你们安全。”
黄笠追问道:“那倘若你武功够高,可以保护这巴郡全城,你会吗?”
洪浩一下愣住,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有想过,或者没有认真想过,之前他只是想保护黄府上下而已。
洪浩一脸凝重,道:“此事我没有想过,一是我不知道自己修为法术能不能保护他们,二是我虽然很同情这全城百姓,但为他们拼命,似乎有点……有点不值。”
黄笠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哥哥莫要太过认真。我听说修道之人,都讲究顺其自然,哥哥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就算有这个能力,立场不同,此事原本没有对错。以不违本心为佳。”
洪浩点头道:“弟弟说得极是,为兄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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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扯了一些闲话,那黄笠天天在府中读书,对外面世界的精彩一无所知,听洪浩侃侃而谈,也是双眼发亮,心向往之。听洪浩提起公孙大娘,对这个传奇一般的人物充满了敬佩,听说洪浩已经成婚,满是好奇,便讲有一天总要去看看嫂嫂。兄弟俩相谈甚欢,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洪浩回房,上床准备休息,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黄笠一个简单的问题,不知不觉在他心中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想起自己被诬陷偷金钗之时,那些人云亦云的围观看客对他的横加指责;又想起大娘他们给他讲述下跪拜师,那个男孩昏倒后师徒几人被众口铄金;再又想起年幼的自己去卖草药被克扣欺负的情景……为这些人去拼命,他觉得有些不值。
可他还想起年幼之时,帮他埋葬爷爷的父老乡亲;想起帮他缝制贴身腰带的苦命秀姨;想起码头上那些为了生存挥汗如雨的苦力搬运;想起了拉扯他一把,让他免受流浪之苦的冯管事……这些人淳朴善良,生活本就苦累,还要受那刀兵之灾,于心何忍!
洪浩思来想去,到最后终于困乏,沉沉睡去,却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接下来几日,异常平静,暴风雨到来之前的那种宁静。
那龙泉剑宗也没有派出剑修弟子前来挑衅,离火宗这边也没有出城骚扰。
原来这几日,龙泉剑宗却在抓紧搜集离火宗援手的点滴情报,慢慢汇拢,终于知道了大概情况。
援手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宗门——不二门。虽名声不显,但战力却不弱。尤其是掌门公孙大娘,前些时间还问道离火宗,一顿耳光把离火宗上上下下扇得服服帖帖。名下三个弟子,其中一个弟子把离火宗三长老苏巧一剑穿心,差点跌境,这个弟子也就是前几日斩杀金丹境弟子剑书的那人,名叫洪浩。
同行女子,原是城内朱砂大商黄?之女,名叫黄柳。二人此番,并非受离火宗所邀前来。他们既然问道离火宗,打将上门,原是关系不和,有些恩怨。二人只为保护黄府安危而来,那日斩杀书剑,纯属碰巧,目前并无和离火宗联合之意,当下还算不得离火宗援手。
叶玄空听完,沉思片刻,沉声道:“如此说来,他二人只为黄府,却不是为巴郡都城而来……如此甚好,我们和他们之间,便有周旋于地。说不得,我便走上一趟。”
龙泉剑宗众人纷纷劝阻,说不可冒险,叶长老喝道:“如此劲敌,你们还想不费吹灰之力便取胜么?能将他们分而化之,方是上上之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者,我元婴境中期,老夫自信,想要自保也还不难。”
当下再无迟疑,只叫了两名弟子跟随,御剑凌空,来到巴郡城外上空,发动功法,朗声说道:“龙泉剑宗外事长老叶玄空,请不二门洪浩公子一见。”
洪浩此刻正在黄府和黄柳交流一些功法体会,听的分明,便对黄柳道:“奇怪,他们怎知我姓名?还指名道姓要见我,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