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雨只觉肚腹一凉,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大娘已经催动功法,搅烂他的元神。
不过他比洪浩好些,洪浩当日这般剧痛也发不出一丝声响,他却还能开口说话,“娘,好痛啊!”
云绮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她辛苦栽培,引以为傲的儿子,此刻正在一点一点死去。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大娘猛然抽出杀猪刀,楼听雨颓然倒地,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
云绮撕心裂肺的大叫:“听雨!听雨!你听见了么?站起来,来为娘这边……”
云绮的心痛得仿佛要裂开,她的儿子,她的骄傲,她的希望,就这样在她面前倒下,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被那把杀猪刀搅得粉碎。
不过大娘并未就此结束,她冷哼一声,“老娘最是公平公正,我好徒儿当时被你儿子一剑毁了元神,还埋进土中。今日你的好儿子自然也是要埋个几天,才算公平。”
云绮痴痴傻傻,似乎不闻大娘所言,亦或是无所谓了。
若是洪浩,见此场面,恐怕又会踌躇不决,心中不忍。
但大娘却不管那许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方得道心安稳。
她一扫四周,那许多的瓦缸,也有一些缸体巨大的。便一把抓起听雨脚跟,不偏不倚,扔了进去。
转头对红糖道:“把这瓦缸拿去埋了。”
红糖会意,立刻抱着瓦缸一闪不见,片刻便又回来。
笑嘻嘻对大娘道:“奶奶,已经把狗日的埋好了。”
可怜楼听雨,通天山庄一代少主,他却无洪浩那般有个可以续命的好娘亲。元神破碎便如凡人,即便刚刚还有一口气,这般掩埋之后再无生机,就此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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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点点头,随即走向云绮,她此刻亦看出云绮有些不对。
云绮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她的手无意识地在自己胸前摸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但显然她的心神已经不在这里。
大娘看着云绮的样子,多看了一会,又仔细听了一阵,才明白她还在接着先前的呼叫,要楼听雨过来。竟是想要解开衣服给听雨喂奶。
想是当年楼听雨蹒跚学步之时,常用此法鼓励锻炼儿子走步。
不管她行径如何,显然对听雨而言,还是一个慈母。只不过,慈母多败儿。
饶是大娘,此刻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恻隐。她明白,云绮先前受不了刚才儿子被一刀捅进肚腹的刺激,精神崩溃,已然是疯了。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娘叹了口气,她虽然恩怨分明,要替好徒儿报仇雪恨,但杀掉一个已经疯癫的女人,却得不到报仇的爽快和宽慰。
大娘不再理会云绮,转向通天山庄那一群长老而去。
楼外楼和一并长老心里开始发毛,也不知大娘会如何对付他们。
大娘走得近前,似乎也有些犹豫不决,心中暗忖:“如若让这些人替那母子二人受过,显得我不二门没有气度,但就此放过,又有些意难平……”
就在大娘为难之际,风云突变。
天边的云彩忽然翻涌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阳光从云缝中透射而出,洒在了大地上。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一幅泼墨山水中的行者,带着几分飘逸,几分神秘。
一位老道人,身着青布道袍,出现在云端之上。他的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老道人的头发和胡须已经花白,但他的背脊依旧挺直,犹如铁兽,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他的腰间斜挂着一柄古剑,剑鞘朴实无华,却散发着淡淡的剑气,让人不禁联想剑身内蕴的洪荒之力。老道人的步伐从容不迫,却似每一步都踏在了天地的节奏之上,沉稳而充满力量。
“世间纷扰,皆为虚妄。”老道人的声音沧如古钟,悠扬而深远,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直指人心,让人心生敬畏。
“你们还是各自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