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蕾可毫无反应,她的意识已经涣散,根本感受不到额头上的刺痛。
埃普丽拿出一根长木杆子,前端夹了一张像个黑色小铲子一样的黑纸,上面画着红色的符文,她用黑纸刮下了那一滴黑血,缓慢地将木棍拉远,从盐晶圈的缺口上方经过,沿着摆好的母树新枝往巫阵中间送。
她甚至不敢呼吸,屏息缓慢地移动手腕,余光看到那滴黑色的血珠后面拖着灰白色的丝线从蕾可额头一寸一寸抽出来。
就在抽出了一米长快要到达土罐子时,灰色丝线好像察觉到不对劲,骤然扭动起来,挣扎的力道带动了埃普丽的胳膊都颤抖起来!
那丝线发出撕扯着嗓子尖叫的女声,蕾可被刺痛了耳膜,清醒了过来,剧烈的头痛使她眼泪瞬间流出来。她感到有巨大的力气从她额头上正往外抽出自己的脑神经,而那脑神经又像是带着倒刺的钩虫用尽全身的力气揪住她的脑仁想往回钻!
她痛苦地弯下身子想要尖叫出声。
“别张嘴!”埃普丽在边上咬牙用力,“就差一点了!”
蕾可死死地咬紧牙关,指甲在脸上掐出了月牙,全身汗如雨下,发起抖来。
哈尔斯迅速地掏出滴瓶在火苗上再滴了一滴母树精油,口中念动的咒语的声音提高,双手控制着风,将精油散发出来的清香吹向蕾可和那灰白色的丝线。
埃普丽终于将黑血送到了土罐子边上,将黑色的纸递进了罐子,纸掉进去之后,土罐子也发出了白色的光芒,这光芒比灰白色的丝线还凝实,直接将剩余的丝线吸了进去!
哈尔斯立即用夹子夹住盖子,盖住了土罐子。另一边埃普丽也跳起来抓住边上的盐罐,将蕾可面前的盐晶圈洒满,把她完整地包在圈中。
剧烈的疼痛过去,但身体上的余韵还存在,蕾可喘着粗气就要往边上倒,被埃普丽拿棍子撑住了,“别出来,你的灵魂需要稳一稳,撑不住就靠在棍子上,我帮你撑住。也别张嘴,如果这时候你的灵魂顺着带出来了以后可就要变傻子了。”
蕾可捂住嘴,汗流进了眼中,辣的眼睛睁不开,努力地往回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