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要告知你的,是这第四种,‘引荐’,此种方式不同于举荐,适用原先便有功名、官位之人,老夫身为承天院正已是正三品,虽权责有限,然正如此才不被庙堂上争斗得激烈的诸公过度在意。”
“老夫年近五十了,可感觉身体还精神充沛、意气风发,再活四十年不成问题;你或对老夫这般巴结全侍郎心存轻视,可老夫告诉你,人之在世,所做所为无非一个‘欲’字,想要得到,必先付出!旁人的指责不过不痛不痒,加于我身又何妨?”
“我博氏兴旺过,官至成契大司空,后因罪落魄迁居藩国,到了老夫这一代,千般辛苦、万般难,终于又凭靠努力离地方而入中央,迈上三品官阶,我叫世人知晓了,博氏又重返千星!这是老夫的荣耀,也是博氏的荣耀!”
博游北陈词激昂,说到激动处以手指天,意气风发。
林渊脸上合时宜的挤出一丝震撼和孺慕,目光停留在一身华贵文袍,玉冠、锦带,追求衣着质量,一丝不苟的老者身上。
说了这般多,铺垫得这般激昂,该到时候了吧?
显然极擅讲演的硕儒,回头看向终于露出神色崇拜之情的青年,情真意切道:
“你可愿拜我为师?你秉性纯良,甚得我意。”
“一时心痒难耐同你说了这般多,我之腾达,可作你之将来靠山。”
“你以钱财资我儿娶得全侍郎之女,我无次子,你便是我之义子!”
林渊心底笑了。
这就是终极目的?
这么快就暴露真实目的?以财滋养他人之子,助他娶妻、入仕、交友,而后眼巴巴守着一个承诺?
在这番激动情境之下,若换一个心境不坚之人,或还真有可能被感染,主动献出家产。
这位硕儒,有些才能,不是个庸人,可惜遇到的是一开始就想整倒博府,换取神沿公主更加在意,以周旋蛟睢自保的林渊。
张元孺慕之情更甚,脸红瞪目,连声答应。
博游北趁热打铁,挥袖大喜着说:“博卡即将纳征,还缺一定情之物,全侍郎眼里揉不得沙子,实在不敢以次充好,不如贤徒先将那佛串借与他使使,待全侍郎之女入门之后,我叫他再还与你!”
句式是商量,语气却好像不容置疑。
林渊心底都笑了。
刚卖了二十万两银子,就惦记着无痛赎回?
可惜,被神沿公主拍碎了,压根还不了。
不过,不要紧,先答应再说。
好似挣扎犹豫了一番,寒江张氏第七子一咬牙,点了点头,“博师说有难,怎可不帮?”
“不如纳征当日,由我与博卡一同前往全侍郎府送聘。”
博游北听到是这么个小小条件,笑了,答应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