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当我自愿被岳重改造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国家下发了我的牺牲通告,烈士的补偿在官僚系统的层层盘剥之后,到我妻子手里的只有五十元。
我的妻子本就体弱,听闻此等噩耗,随即便一病不起,只能卧床在家。
而这些人,是本地的混混,他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吃绝户。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因为领头的那个,是我妻子的亲弟弟,不管如何闹,始终都是私家的事情,永远捅不到公家那里去。
我的妻子坚决反抗,但是这群畜生,居然当着我妻子的面,将我仅有的女儿给凌辱!
最终,她抱着我们的女儿,从八楼跳了下去,用鲜红的血花,作为对不公命运的最后反抗……
从那一刻起,我真的死了。
我在边境线上,艰苦训练,奋斗多年,保护的居然是这么一群玩意儿。
岳重,谢谢你,没有在我当时的身体里面加装任何的武器……
只有那样,我才能让这些畜生,得到最为痛苦的死亡!!!
我走出家门,浑身是血,无法流泪。
还好天空及时下起了雨,雨水顺着我的眼角流下,淹没了我的伤悲。
我被押上了法庭,看着法官声嘶力竭地对我呐喊的模样,我只觉得可笑。
你所能给予我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死亡,而我早已在回家的那一天死去。
现在行走的不过是躯壳和腐肉,人类又能对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做什么呢?
法官——或者说——他背后的那些人,所希望发生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
岳重出现了,他只是亮了亮胸前的徽章,法官和警察们就奴颜婢膝地将我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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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看我,我也很讨厌掌天阁,但是……在国内,这个徽章真的很好用。”
岳重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耸着肩膀,脸上是我十分熟悉的无奈和愤慨。
他递给我一盘光碟,说:“这是你的妻子在半年前,你出事的前一天寄给你的。老哥,看完它,把这份痛苦嚼碎了咽下去。我们都是被背叛之人,但是总有一天,那些背叛了我们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坚定,就像是要把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刻进石头里。
晚上,我用派出所里的CD机打开了光碟,短暂的读盘之后,我看到了明亮而不耀眼的阳光,青翠的芳芳草地,以及那在草坪上,举着风筝奋力奔跑的女儿。
我听到妻子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曦曦,过来和爸爸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