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感慨道:“是啊,一晃就是二百多年了,许多老朋友都未曾再见了。务护法现在怎么样了?”
唐焚低声说道:“安乐山大战时,我师父他们想要赶回去支援,但走到半路就听说安乐山已经被攻破,您也被俘虏了。后来,朝廷、昭礼宫、四合庭以及秉烛台的人四处搜捕教众,我师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战死了。”
老人叹息道:“唉,真是可惜啊。当年有多少像务供奉这样忠诚的教众没能逃过那场残酷的剿杀。那么,你是明宗的弟子吗?”
唐焚摇摇头,回答道:“不是。师父说我缺乏慧根,所以没有让我加入明宗。
老人微笑着劝慰道:“没加入也罢,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报仇的心思就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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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焚鼓起勇气,问道:“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笑着回答:“几年前四合庭大牢发生暴乱,我趁机逃了出来。那时候大道根基已伤,自知时日无多,便回到老家等死。哦,对了,虞琳是我新收的徒弟,你应该也认识她了吧!”
这句话的语气平静而寻常,但听在唐焚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明宗数百年来最了不起的大祭酒,竟然收了死对头昭礼宫天伤殿殿主的妻子为徒?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老人似乎看穿了唐焚的震惊,微笑着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光明神的安排吧。”
接着,老人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姬南,对唐焚说道:“这个年轻人嘛,虽然有时候有点阴险狡猾,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至少他不会为了些许利益而出卖属下和亲朋,跟着他,也算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总比当野修要好。”
唐焚闻言,点了点头。
老人抬头望向姬南,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说道:“要不咱俩现在聊聊?”
唐焚闻言,起身向老人作揖行礼,低着头朝饭厅走去。姬南轻轻点头,随后坐到了唐焚之前的位置上。其实并非他镇定自若,而是双腿都有些发软,难以站立。
姬南的内心已然是翻江倒海,傻子都能听明白眼前的局势!这位老者很可能就是那位在逃的明宗大祭酒庆晟,也是四合庭悬赏通缉令上甲等逃犯八人中的第六位。据传,他罪行累累、杀人无数、恶贯满盈!
老人注意到姬南微微颤抖的双腿,笑着说道:“我现在不过是个垂暮之年的老头,毫无威胁可言,估摸着也就五、六年的寿命了,混吃等死罢了。”
姬南酝酿了半天的第一句话让老人很惊愕:“您老当时在四合庭的哪座大牢?我曾在庚字号里待了十年。”
老人一愣,随即笑道:“庚字号关的都是些具有人质性质的囚犯。我可是被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抓进去的,属于终生要单独关押的那种,我在地下九层的甲字号,待遇可比庚字号差远了。”
“我们那边的伙食还不错,还可以随意走动,只要不出院子就行!不过我当时只是个仆役,享受不到那些待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姬南也笑着说道。
“按你这年纪,怎么进的庚字号?当仆役也不够资格啊?”老人好奇地问道。
姬南简要地叙述了自己被抓进大牢的经过。
两人笑着谈论了一会儿四合庭的饮食以及逃出四合庭的简单历程。
老头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说道:“呵呵,也不用拐弯抹角了,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目前除了你俩,没人知道我在这里。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一直住下去啊?”
姬南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在四合庭被关了十多年,秉烛台和镐京朝廷也是我的死敌,就凭这两点您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况且您老还是虞琳的师父!”
老人继续道:“我收琳儿为徒,真的是巧合,没有丝毫的阴谋。”
“那您为什么偏偏选了她呢?”姬南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