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我说过了,你的能力比你想象中更强大和危险。"贝迪维尔耸了耸肩,"如果你依然怀疑我,不要紧,几天之后应该就会有所谓的[征召书]寄到你家门口。当你看完来自大不列颠骑士团的[征召书],发现它要你上报自己能力的详细内容,并禁止你擅自离开国境之后,你就不得不相信我。"
狼人青年又用手拍了拍桌子上那袋金币,让它发出沙沙响声:"不管怎样,今天应该是我留在大不列颠的最后一天。我明天就会随探索队一起,出发去[龙之大陆]。探险至少需要花费半个月的时间。
这钱我留在这里了。我不管你是否要收下,总之我把这事算作办妥了。走运的话,我们半个月之后再见吧。届时如果你依然觉得我的说法是错误的,你可以拿这袋钱砸我一脸。"
贝迪维尔从椅子上爬起来,准备离开:"还有,该死的,快去把这些纸箱都扔掉吧。你在房间里堆满这些毫无意义的垃圾,不觉得闹心么?"
没等萨博回应,贝迪维尔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
"……逃得倒是很快。"兔子看着被留在桌面上的那袋钱。
那是整整一百金币,再加上之前的酬金和奖金,如果他省吃俭用的话,这笔钱够他活大半辈子了。又或者他可以吃香喝辣的,像个贵族那样活得醉生梦死,舒舒服服地过上好几年。
但问题是,他有资格使用这笔钱吗?
萨博看着桌面上的钱,又看了看堆积在一旁的,那些非常难吃的方便面。他其实还有一点存款,大不列颠骑士团也有发工资给他。他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勒紧裤头过日子不可。
他过着这样的日子,仿佛只是在自己折磨自己。这样自我折磨,就会让他的生活变得有意义了吗?因为他过得很清贫,就会有人跳出来赞扬他,说他会过生活吗?
总觉得这一切都好蠢。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当你爱着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个你不爱的世界。金钱也好,地位也好,一切还重要吗?但生活还是必须继续。得过且过,却必须继续。
明明想要呐喊。想把心里的愤恨宣泄出来。但你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甚至忘掉了如何去呐喊。
因为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既不敢去咆哮,也不敢去做梦,结果便是这样——终日沉迷在一些廉价的娱乐之中,做一些小小的美梦,得到一些小小的满足,得过且过,等待岁月的流逝。
然后数十年过去了,回头一看,才会发现自己的人生是如何的空白,如何的卑微。
然后你会以"大家都是这样的"这种鬼话,来安慰自己。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实现梦想的人,连十万分之一都不到。
其他人不也是庸庸碌碌地过完一辈子,做着普通的梦,过着普通的生活?看着别人都和你一样的普通,在名为平庸的持续的绝望之中老去,你就会觉得好过一点。
你就会彻底忘记了怎样去咆哮,为何要咆哮了。
必须在彻底变成那样之前,发出最后的呐喊……吗。
灰兔人青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思索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然而他并不知道,其时他房间的窗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蓝蝴蝶。它们都是被他的情绪影响,而聚集到此地的。
灰兔人青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思索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然而他并不知道,其时他房间的窗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蓝蝴蝶。它们都是被他的情绪影响而聚集到此地的,萨博的能力恐怕远不止操纵单一的动物进行远程侦察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