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安的面色爆红,耳尖尖都是粉色的。
他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赶紧报了位置,同时他赶紧给司槿年发了个消息,让他找人来帮自己。
路时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的余光瞥到了一直在闪烁着红光的摄像机。
心里顿时有了其他的想法。
安思淼步履轻缓的拿着铁锹走到那辆捷豹的旁边。
车门是半开着的,江洪那家伙把座椅给往后拉了,整个人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假寐。
他听到脚步声,睁开一只眼,看到安思淼站在他旁边,就又闭上了眼睛:“老子昨天晚上一夜没合眼,有点儿了困了。等会儿事情办完了,记得喊醒我。”
“……”安思淼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站着。
“你怎么不说话?”江洪询问,他刚睁开眼睛,黑漆漆的铁锹就朝着他的头袭来:“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将周围捕食的鸟类吓得四散而飞。
江洪的额头被人开了瓢,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热气腾腾的从黝黑的皮肤上面滑落下来。
“你疯了?!!!!”
再第二铁锹落下来的时候,江洪立马蛄蛹着自己那肥胖的身躯,他猛的从座椅上面滚了下来。
脑袋上一阵眩晕,他看到的安思淼有无数个。
他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趴伏在地上,本就肮脏破旧的短袖上面沾了鲜血就更加恶心:“我是你爹,你不能这么对我……杀人是犯法的,你……你不能这么做……”
安思淼笑了。
他圆润的眸子里透着清澈,语气颇为无辜:“杀人犯法?可是,你算人嘛?要不是你,我可就永远都是安家的小少爷了。”
“我不跟你要钱了,别杀我……别杀我……”
江洪双手趴在地上,不停的的往后退。
安思淼举起手上的铁锹,狠狠地砸了下去,江洪的耳朵被掀掉了:“只有你死了,我这辈子才没有任何污点。你不是想要钱吗?等你死了,下了地狱,我就烧给你,你想要多有多少。”
“啊!恶毒……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这一铁锹斩断了江洪的子孙根,鲜血浸湿了他的裤子,一股腥臊臭气直冲安思淼的脑门。
“去死吧……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不会知道我做的这一切……快死吧……”
路时安看到这令人惊恐的一幕,忍不住作呕,地上满是血腥,安思淼却像是地狱杀神一般,不停的挥动着自己手上的铁锹。
突然,他看向了某个方向,路时安只觉得汗毛直立。
下一秒,安思淼就扭过头,扔掉了手上的铁锹,地上歪七扭八躺着的人一动不动了。
安思淼费劲的将面容尽毁,身体扭曲的江洪抬上了车子。
黑色的捷豹驶离,地上滴滴答答的还淌着鲜血。
路时安心脏跳动的剧烈。
“小鹿!小鹿!你在哪儿?”
急切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路时安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小鹿……小鹿……”
司槿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在仓库里面,只看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印迹,还有几个穿着风尘的女人。
那些女人正要往他身上扑过来,警察就紧跟其后的赶到了。
女人们四散而逃,警察们也开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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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槿年跟警察讲完了来龙去脉,就赶紧跟警察分头行动寻找路时安。
路时安窝在草丛里,听着别人叫他的名字,他还不怎么敢动。
直到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熟悉,路时安才从草丛里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有酸软无力,眼前也是模糊一片:“这里,我在这里!司槿年,是你吗?”
路时安的手上还举着一个黑色的摄像机。
站起来的一瞬间,路时安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身体往下栽。
下一秒,一个冰凉清爽带着幽兰香气的怀抱就将他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小鹿,你怎么样?”
“身上好烫……热……”
路时安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司槿年看着路时安面上不正常的红,心跳骤然加速。
“小鹿,你这是怎么了?”
司槿年将路时安打横抱了起来,猩红的眼里满是关切。
“……被人下药了。”
路时安吐出一口浊气:“可以帮我送到医院去吗?我好难受。”
他的额角不停的往下渗出汗水,这是药效在发作。
路时安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他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一会儿像个冰块儿,一会儿像个火炉。
司槿年用手紧紧箍着路时安的腰身,不让他乱动,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别乱动,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嗯……好。”路时安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指了指:“这个……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帮我……交给警察……”
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吐出来的呼吸,都是滚烫炙热的。
司槿年抱着路时安快步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跑去,他猛的拉开车子后座:“快开车!去医院!”
“是,少爷。”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司槿年与他怀里的人,二话不说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一路上,路时安因为燥热,不停的喊着:“热……我要喝水。”
司槿年急得满头大汗,他从车载冰箱里面拿出了几瓶冰镇的矿泉水,递到路时安的唇边:“乖,喝口水。”
路时安摸到冰凉的瓶身,迫不及待的往嘴巴里灌,哪怕嘴巴里都快包不下了,还在不停的喝。
冰凉的清水将他的嘴唇泡的透亮粉嫩。
司槿年闭了闭眼,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咳咳咳……”路时安喝的太急了,一不留神就呛到了。
“小鹿,你小心一点儿。”司槿年惊呼一声,连忙夺回了路时安手里紧捏着不放的水瓶。
他将路时安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人不停散发出来的热气。
“司槿年……”路时安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雾蒙蒙的一片,带着水汽。
鼻头也是樱粉色,没人回复他,他又嘟嘟囔囔的喊了一句:“你是司槿年吗?”
司槿年低下头,认真的盯着他看:“是,我是。小鹿,别着急,很快就到了市区,我们一会儿就去医院。”
“司槿年,我难受。”路时安吸了吸鼻子,语气里面带着撒娇的意味。
司槿年安抚地说:“忍一忍,一会儿到医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