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陪我看一次雪好不好?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那样哀求的语气,“我喝了血羽,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燕帝这才注意到打翻在地上的白玉酒杯,却真的安静下来,抱着万俟雨坐在台阶上,看雪。
雪下得越来越大,似乎要将两人淹没。
万俟雨视线已经模糊,胸口痛如刀绞,却还是硬撑着说道:“七郎,你说我们这样,算是一起白头吗?”
“是了。”
“七郎,阿瑾还小,我真的不希望他以后和你一样.......”做无情的帝王。
“好。”
“七郎,我要去见皇兄了,父皇待皇兄不好,我总要替他说话的......”
“七郎,别哭。我...我不怪你。”
“七郎......”再无声息。
燕帝抱着渐渐冰凉的尸体,泪流无声。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一个锦衣孩童死死地捏着手里的红梅枝,泪痕满面,双目失神,弥漫的大雪似乎要将他的眸子染成白色。
“母后......”慕容瑾低声道,然后是一阵如同幼兽嘶吼般的悲怆哭声。
后万俟氏性烈,饮鸩殉国,谥靖怀。
万俟氏为文帝育有一子,行四,名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