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兰妃立即打断他道:“即便以后他夺得储位,他为嫡,你为庶,他是君,你是臣,你们也只是君臣,不是兄弟。”
“可阿瑾他不一样——”
“你如何待你皇兄的,如何待他不行吗?怎么没见你如此待你五弟和六妹呢,他们不是你的兄弟妹妹吗?你为何偏要为的一个慕容瑾与我为难!”
慕容言红了眼圈,“自始至终,分明是母亲在为难我。”
“阿言,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他小小年纪便满腹心思,你若与他为友,指不定哪日连性命也要被骗进去——”
慕容言从未见过兰妃如此严厉与失态,可心中却已定了主意,“什么骗不骗的,他待我好,我便要待他好,即便是哪日真需要了我这条性命又如何?”
“......”兰妃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许久之后抬手将一只净瓶扫落在慕容言脚下,“你走罢。”
“母亲......”
......
慕容瑾回到浮月宫时,院中已摆好了长案与软垫。以往的先生以“乐通自然”为由,将乐律课都移到了院中,落雨时便搬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冬日小雪时索性直接在院子里上课。倒是别有一番意境,却也是冻人的。
正想着,便听见有人唤了声“殿下”。
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宽袍,面遮半面刻画银质面具的年轻人朝他深深一揖,“在下日后负责四殿下的乐律一课,在下姓白,白兮影。”
原来是他。
慕容瑾不禁想起了那日的青袍与夜宴中的白衣妙人——
“殿下与我,日后定还有缘再见。”
果然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