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早生贵子

“五爷,怎的劳您大驾?这点小事,我这就把他们收拾出去。”

老六陪着小心,赔笑道。

“大喜的日子,规矩全没了?哪有你们这样,把客人堵门口不让进的道理。”

薛五如同训斥犬吠一般,丝毫不留情面地数落老六。

老六近来做事实在不靠谱,薛五不训一顿心里憋屈。

眼见正主登场,胖爷也不再硬闯,挺直腰板,整理了下被推搡弄皱的衣服。

脸上换上一副喜庆的表情,伸手紧紧握住薛五的手,摇个不停。

“哟,薛五爷,今儿个您可真是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办喜事呢。”

胖爷笑言中带刺,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手下人听得不乐意,薛五却似浑然不觉,只由着胖爷一人唱独角戏。

眼看小计俩无法激怒薛五,无携轻拍了下胖爷,示意他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五爷,真不好意思,今日这大好日子,我们特来道喜,小小红包,不成敬意。”

“好说,多谢胖爷,老六,接着……”

面对递来的三个红包,薛五并未伸手,只让一旁的老六接收。

老六打心底不愿胖爷他们进门,瞅着这三个红包,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接。

毕竟收了红包,就没理由再驱赶人了。

可在薛五严厉的目光下,他哪敢违背。

最终,纵使心中百般不愿,手还是缓缓伸出。

可他手刚伸出去,胖爷忽地把手一收,好似猛然想起什么。

“哎呀,真是对不住,出门急,忘了在红包里放钱。”

“红包怎能空着……”

无携与胖爷早有默契,连忙接过话茬,假装责备起胖爷。

他们与薛五如今水火不容,虽不得不参加这宴席,却半分也不想便宜了薛五。

胖爷演戏是行家,面对无携的假意责问,他委屈又无奈地说:

“不是我不想放,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没钱?我不是给你了吗?”无携追问。

“你给的那点儿,不都买红包去了嘛。”

“你这红包多钱一个,怎就花光了?”无携继续发问。“这红包五毛一个,一共三个,正好一块五……”

胖爷继续信口开河。

薛五实在看不下去,忙问:

“胖爷,若是没忘,打算包多少?”

他岂会看不出胖爷存心不想掏钱。

再不出声制止,他怕胖爷和无携能扯到天明。

“十亿!”

胖爷豪气万丈。

薛五点点头,转身对手下吩咐:

“好,给胖爷记上,十亿。”

这点小事,他懒得与胖爷计较,胖爷说十亿就十亿,反正不过是口头账,不必偿还。

胖爷却不按常理出牌,讽刺之言脱口而出:“对对,就写十亿,十亿冥币!”

在这吉日,说出此等话,即便薛五有备而来,脸色也不免沉了下来。

可转念一想,四周宾客云集,众目睽睽之下。

薛五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回击:

“要是冥币,那你自个儿留着花吧。”

“哈哈,花,有钱一起花,到场的都有份。”胖爷嘻嘻哈哈,毫不忌讳。

反正今天又不是他娶亲,这些他不在意,倒拉上了全场人。

薛五及其手下都不自觉与胖爷拉开距离,仿佛靠近他会招晦气。

小主,

“婚礼未请小三爷,是知小三爷身子欠佳,需家中静养。

这般嘈杂之地,人来人往,不利病情。

二爷的过世已叫人心痛,切莫旧痛未愈又添新伤。”

薛五不想再与胖爷这般无赖纠缠,便将话题转向无携。

无携机智不输胖爷,当下反驳道:

“哎呀哎呀,大喜的日子,别提那些丧气话嘛。

再说,就算我要去阎王那儿报到,也得等您闺女嫁出去之后不是?”

无携话里带刺,却比胖爷委婉得多。薛五听着心里虽不舒服,却也发作不得,只好干笑着回道:

“呵呵,小三爷怕是身子不适,玩笑也开得别有风味。

几位年轻有为,特别是这位张乾,以前我可真是没留心,是我眼拙了。”

薛五的目光最后落在张乾身上,而老六也似突然忆起前次落败之辱,眼神阴沉地盯着张乾。

若非有人在场,他恨不得立刻将张乾生吞活剥。

张乾在这众人间,不想过于显眼,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如胖爷那般名声在外,处处遭人指点。

他只朝薛五微微一笑,权作回应。

薛五未料到张乾如此反应,心中有话欲言又止,被张乾这温吞水似的回答噎了回去,心中比被胖爷冷嘲热讽更感不适。

“行行行,来了便是客,请里面坐吧。”

薛五主动让出道,试图缓和尴尬气氛。

“好嘞,走走走。”

胖爷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呆愣未动的老六,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步入其中。

无携与张乾随后跟上。

“这…”

老六见三人那几分张扬,不悦地将手中空红包展示给薛五。

“五爷,真放他们进去?”

“不妨事,让他们进去,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五心中虽有不快,嘴上倒是大度。

他们三人,怎敌得过他这边几十口人?他不信无携能搅黄这场婚宴。

“几位贵客,这边请。”

酒店服务到位,张乾等人甫入宴会厅,即有礼仪小姐引至尚有空座的酒席。

胖爷随着欢快的音乐摇摆,一落座便夹了块肉大嚼。

无携则不似胖爷那般粗枝大叶,礼貌地向同桌致意。

众人却不买账,连点头之礼也欠奉。

邻座几人干脆起身换了位置,他们身旁瞬时空旷,仿佛他们是避之不及的瘟神。

张乾倒乐得清静,无人打扰,免去了应付杂人之苦。

胖爷却有些不痛快,口含肉块,含混道:

“红红说得好,这才两天,这些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在场者八成他都识得。

不算亲近,但早年哪个碰见他,不尊称一声胖爷?

如今,一个个不是埋头吃饭,就是装模作样与旁人聊天。

似乎方才的动静他们未曾听见,也没看见他们进来。

“你瞧他们那副嘴脸,谄媚得叫人恶心。”

胖爷越看越气,索性摘下墨镜,出言斥责。

“都是为了钱,一伙随风倒的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