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倒是没什么味道。
她半个月没洗澡,确实也该洗洗了。
雪下得越大,他越能在外面正常行走。
鲨尼穿着单薄的兽皮裙,头上和肩上都有积雪。
赤缪才打开门,正巧看到从她门前路过的鲨尼。
她看到如此凉快的穿着,怔了一怔。
“崽子你没有兽皮?阿婶这里正好有一些,你拿去用。”赤缪说着转身去了屋内。
鲨尼认识阿婶,她是赤盛、赤焰的阿母,他来的这些天里,她一直很关照自己。
赤缪拿着一大卷兽皮走出来给鲨尼,“你拿着,回去缝一件兽皮衣服穿。”
她的针线活太糟糕了,免得白瞎了这么好的兽皮。
鲨尼垂眸看着手里的兽皮,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皮面,他的眼中不自觉地蓄满泪,思绪拉回一年前。
“阿尼,你把兽皮收好,等阿父找到食物了就会回来。”
“一定要把兽皮收好。”
他把兽皮收得好好的,可阿父为什么一去不复返?
阿母在死前唯一的心愿便是想要再见一眼阿父,最后都成了奢望。
他为了活下去,用他视若珍宝的兽皮换了一顿食物。
赤缪看鲨尼的情绪不对,还有小声的抽泣声,拍拍他的肩膀,“害,小崽子你别太感动了,赶快回去做件厚的兽皮衣,比什么都强。”
鲨尼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感激地对赤缪点头。
他转过身,脚步沉重却坚定地朝着自己那间小屋走去。
寒风肆意地吹过,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冻结一般,但他此刻的心思却全在即将面对的情感宣泄之中。
推开那扇冰冷的木门,屋内只有他一人,多日来的强撑,终于崩了。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