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的行踪只要不是刻意隐瞒,对这些大族而言并不是秘密。
.....
二人坐着马车,刚到南城便发现大量的军士,站在街头巷尾,似乎在向着全城蔓延。
钟洪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淡淡道:“难道刘升要动手了不成?”
随即让车夫加快速度。
离南城墙还有些距离便被军士拦了下来,“退回去,这里不让过”。
钟洪这才觉得事情,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只见他慢慢下车,来到军士面前道:“你且去禀告,就说宋国前任户部左侍郎,太子少师,现钟家家主钟洪求见大王,有要事禀告。”
军士被这一大串的名号给震的愣了一下,随即道:“等着。”便匆匆往城墙上而去。
而这时钟洪一改平时的和蔼,对着钟离道:“爷爷最后再教你一次,何为奇货可居?即使要卖,也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上赶的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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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而此时南城墙之上已是一片肃然,所有人围着刘升,而刘升依旧在不停的念叨但不在流泪。
“我拿着四贯钱去找了我们的千夫长,想着能照顾我与吴泽一番,没想到千夫长满意的打量着我,说我懂事,便提拔我为都头,手底下管着五十来号人。
我以为时来运转,结果蔡攸让我们北伐辽国,那是我从未听闻过的地方,但蔡攸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能....”
在所有人急的团团转时,兵士前来禀报。
“钟家家主,想要求见大王,说有要事禀告。”
鲁岩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不见,他能有何要事?一个墙头草,感觉风向不对,想拿那些个必死之人邀功罢了。”
王廖却阻止道:“那老家伙活的久,见多识广,说不定见过大王如此症状,请上来看看,若是说不出一二三来,他们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众人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皆无用,又觉得可能是中毒,但大夫却说一切正常。
一群人围在一起叹息声不断,虽没人明言余飞的不是,但每一声叹息都像是对他的责备。
余飞此时也很后悔,哪里能想到,不过是说段往事,能变成这样。
此时听到王廖说有可能,哪里还顾得其他直言道:“速请,无论什么法子,只要有可能都要试一试,我姐还在朔州等大王回去呢!”余飞直接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他和刘升是最亲的,也是最不想他出事的那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默认了余飞的决定。
而刘升还在絮叨:“我们出了雁门关,蔡攸告诉我们,脚下的土地就是辽国,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功勋,都是将来皇帝要封赏给我们的。”
"我和吴泽很兴奋,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卖了田地。”
“我们一路向北,却没打过一仗,各城池看到我们便降了。我和吴泽觉得打仗就是如此,走个过场,我们已经开始幻想我们新家的模样,田地里要种些什么。"
“这一切的美好幻想,直至云州城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鼓励我们的蔡攸跑了,前方有人大喊将军死了,随后就彻底乱了,我看到提拨我的千夫长在乱军中大叫着什么,可惜没人听他的。”
还不待我愣神的功夫,整个大地在不停的抖动,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只觉得害怕,有人大喊地龙翻身了赶紧趴下,也有人大呼辽国的骑兵杀过来,快跑。”
我无法述说那是怎么的震撼,马蹄狂奔,扬起漫天尘土,犹如数条威力无匹的龙卷风,相互配合着冲击着我们。
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浮尸遍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辽国骑兵对我们的屠杀,就好像小时候我在院子里用手指头去碾死蚂蚁一般。
不,比碾死蚂蚁还要简单,至少我会觉得累,会去寻找蚂蚁,而辽国的骑兵不会,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即使他们闭上眼睛胡乱的劈砍,也会有人殒命。
我看呆了,又想起官军围剿我们时的场景,似乎什么都变了,似乎又什么都没改变过,我还是那样的无力。
我想起母亲的那狰狞的面孔,让我快逃,而这次我却鬼使神差的没有逃,我握紧手中的战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