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当晚便上了船,就见船上的沈逾白一身月白衫,华姿风貌。
彼时的三当家满身血污,散发着阵阵腥味。
瞧见悠闲饮酒的沈逾白,便是咬牙怒喝:“竖子害我!”
沈逾白姿态从容,声音如三月春风:“三当家还能逞口舌之快,可见还不够危急。”
三当家便要拔刀,脖子却被冰凉的刀刃架上,当即便不敢再动分毫。
沈逾白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想活命还是想死?”
一股凉意从三当家的脚底窜起,沿着背脊一直攀爬入心。
他不怕脖子上的刀,却觉眼前的男人实在恐怖至极。
明明只是一文官,却杀人不见血,比他一个海贼更心狠手辣。
三当家到底还是想活。
一箱箱的开了刃的刀和二十多件护甲就这般被三当家的人抬上了岛。
与之一同混入的,还有周显带去的五十名护卫兵与十名护卫。
形势大反转。
大当家找来三当家议和,被周显一刀砍了头。
议和便再无可能。
最终以三当家惨白收场。
彼时,岛上不过三百来人。
沈逾白终于登岛。
随之登岛的,是还健全的一百三十名护卫兵以及十名护卫。
三当家看向闲庭信步走来的文弱官员,却是浑身冰凉。
他的人虽比沈逾白带来的人还多,却经过多日厮杀,早疲惫不堪。
再加上护卫兵手上诡异的弓弩,三当家便知自己的人毫无胜算。
“沈大人,我已帮你清扫整个花蓬岛,立下大功,总该给我与兄弟们留一条活路吧?”
沈逾白笑容带着一丝戾气:“本官能答应,死在你们手上的通城州百姓不能答应。”
三当家怒喝:“你既不给老子活路,今日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当即举刀就对身后众人道:“兄弟们,随我一同杀了狗官!”
不等剩下的海贼们应声,就听沈逾白道:“本官倒是可给你们指条生路。”
三当家一抬手,制止所剩不多的兄弟,转头对沈逾白道:“请大人明示。”
其他海贼俱是神情紧张。
沈逾白双手负于身后,道:“若你们能将背后主谋尽数供出,本官可放你们离开此海域。”
三当家捏紧了手中的刀,目光却落到站在他不远处的周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