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险境之下,沈逾白为何不惧?
他来通城州不到半年,难不成能将通城州经营得如铁桶一般,连两司联手都不怕?
又或者,果真如沈逾白所言,银子早已运往京城,进献给天子了?
想到此处,怀逸远便觉不可能。
有他与薛岩、康年三人联手,莫说一个小小的知州,便是谢知府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将如此多银子运出去。
怀逸远眼眸微眯,目光始终不离沈逾白。
不过弱冠之年,竟能如此处变不惊,险些连他都骗了过去,假以时日,成就必在他之上。
可惜蹚了不该蹚的浑水,注定要溺死于此处。
思索间,就见沈逾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怀逸远竟心头一颤。
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上,竟是一双如深潭般的眼,仿若能将人看透。
待怀逸远反应过来,便笑着鼓起掌:“不愧是大越朝唯一的六元及第,令怀某敬佩。可惜再虚张声势,也无法洗脱你的罪名。”
沈逾白哂然一笑:“三位大人想来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太久了,以为这临海尽数在你们掌控之中,殊不知腐烂的根须扎根再深,也终究掩盖不住腥臭,一旦飘散出去,就是被人连根拔起之时。”
三人脸色一变。
薛岩铁青着脸怒喝:“看来你这两日关黑屋子还未尝够教训,不知按察使司用刑下来,你能熬多久!”
康年也知不可再耽搁下去,必要尽快将沈逾白的给废了。
“来人!”
门被推开,二十来人冲了进来。
沈逾白瞥了冲进来众人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受两天苦已经够了,他并没有将按察使司的苦都受一遍的想法。
若果真进了刑房,他的手机必然保不住。
里面全是阿锦的视频,他可舍不得丢弃。
“劳烦周百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