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落入康年眼中,却是胜券在握。
“沈六元终归太年轻,心慈手软,竟连一名衙役都舍不得牺牲,又如何能达成心中所想?”
沈逾白眸光寒气迫人。
他森然冷笑:“多谢康大人教导。”
如此神情自是令康年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沈逾白朝着康年走去。
瞧着沈逾白那迫人的气势,康年大惊:“你想做什么?!”
“原来外面的呼声是我通城州百姓为我请命,他们如此真心待我,我自要为他们做些事。”
沈逾白顺手抽出身旁一名胥吏的腰刀,朝着康年一步步靠近。
康年慌乱大喊:“来人,快护着本官!”
待到那些胥吏上前,康年已是躲到他们身后。
疯了,沈逾白疯了。
一个文臣,竟拿刀要与他拼命?
康年从胥吏身后探出头,指着沈逾白怒喊:“快将他抓住,夺了他的刀,将他丢出去!”
七八名胥吏便朝着沈逾白围去。
周显大惊,再要上前,却被那梁佥事带人挡住。
大人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周显心下暗恨。
再看沈逾白,就见其眯起眼,手中的刀一转,就对上自己的腹部。
“大人!”
屋子里响起衙役们与周显的惊呼。
“都退下!快退下!”
康年惊呼。
那些胥吏步伐顿住,又是齐齐后退。
沈逾白笑了:“今日只要死一人,我沈逾白必会殒命于按察使司。”
“疯子,你就是个大疯子!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康年气得大吼。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还没享受够,怎么能死?
沈逾白的笑容如嗜了血般,瑰丽,又让人胆寒:“今日在此处多死一人,临海就会有多一个官员陪葬,康大人觉得自己会是第几个陪葬?”
作为按察使司的第一人,康年自是第一个。
“沈逾白你要什么?美人?金银珠宝?权势?只要你说出来,本官都可以给你。”
康年战栗着,话语诱惑,语气却带了恳求。
“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何必为了那些贱民丧命?”
“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共享富贵又如何不好?”
“你护不住他们,纵使你与我都死了,再换人来此处,那些贱民的日子依旧会回到原来。”
“沈逾白,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通城州只能世世代代卖私盐,这就是他们活着的意义。”
康年越说越疯狂,眼底闪烁着贪婪。
“只要你加入,我们就是这个地方的天!”
“圣旨到!”